到底是谁害了华晨汽车？

有趣且信息丰富，易于解读汽车行业

▲ 华晨汽车

对于一个汽车品牌来说，最可怕的不是负面新闻满天飞，而是被遗忘了。媒体甚至对报道缺乏兴趣，消费者很难记住这个品牌。

华辰汽车陷入了如此尴尬的境地。

根据百度指数，华晨的搜索指数不足400，同比下降17%。即使是濒临破产的海马和华泰，也远比华晨受欢迎。更令人不解的是，不仅媒体报道很少看到华晨自主品牌车型的新闻，华晨中华官网上的新闻报道也很少。

与祁玉民频繁使用产品平台、大喊大叫，甚至吹嘘自己的产品不同，他的继任者严炳哲很少露面，甚至缺席了业界重量级的广州车展。

在没有品牌销量的情况下，再加上本就较弱的产品力，华晨中国的销量也一落千丈，1-10月累计销量仅2.2万辆，与去年同期的6.81万辆相比下降了66.7%，甚至比法国和韩国品牌还要糟糕。

杨蓉时代的根本原因

许多人将原因归咎于严炳哲，他曾担任沈阳市政府副市长，具有标准的背景。尽管他对华晨集团的业务非常熟悉，性格温和、稳重、成熟，但他无法掩饰自己的官僚主义。再加上他缺乏汽车生产和制造经验，严炳哲2019年在华辰的成绩单并不合格。

但在天涯君看来，华晨今天的困境并不是颜丙哲一个人的错，而是量变导致质变的结果，这从杨蓉时代开始就奠定了基础。

20世纪90年代，当同时期的汽车人还处于向银行借款发展企业的早期阶段时，杨蓉已经在资本市场上经历了风风雨雨。以金杯客车为核心，华晨汽车、金杯汽车（600609，股吧）和上海华晨已利用资本市场累计融资38亿元。除企业经营融资和债务融资外，据不完全统计，仰融融资总额超过120亿元，而整个汽车行业在21世纪初的年销售额仅为100亿元，一个地级市的年GDP不到120亿元，这也说明了杨蓉强大的资本运营实力。

凭借雄厚的资本和时代发展的需要，华晨金杯不仅击败了当时的轻卡之王——一汽解放，还连续六年夺得全国产销冠军；

养荣还旨在打造自己的品牌——华晨中华，扩大对三江雷诺的持股，完善上下游核心零部件产业链，试图将华晨打造成中国的“三大汽车”。

然而，当杨蓉的汽车产业发展到一定规模时，杨蓉和沈阳市政府对华晨的未来发展存在重大分歧。杨蓉的想法很简单，用最低的成本制造出最好的汽车，利益总是第一位的。他相信通用汽车和奉天等全球配套的汽车产业模式，因此杨蓉并没有将所有项目都放在沈阳，比如华晨绵阳工厂提供的发动机。沈阳政府的理念是，肥水不会流入外人的田地。他们需要考虑当地的经济和就业问题，而华晨“三汽”的潜力必须为沈阳乃至整个辽宁省提供最全面的税收增长点。

顽固的杨荣政府和杨石政府最终分道扬镳。

戚玉敏救“华晨”？

2005年12月，大连市政府副市长戚玉民上任。

然而，戚玉敏接任后，华琛就像康熙留给雍正的山水，看似风光无限，却伤痕累累。一方面，在杨蓉之后，华晨的内部管理混乱不堪；另一方面，金杯赛的销量开始下滑，不断被后来者上汽通用五菱赶超。

这位新官员上任时发生了三起火灾，而戚玉敏的第一起火灾是炸毁了杨蓉在华晨大厦前建造的“风水人工山”，耗资数百万元。他决心突破杨荣时代的困难，稳定军心；第二把火是在中级车市场挑起价格战，让中华尊智突围；

第三大亮点是第二款新车俊杰的上市，售价在10万元以内。

幸运的是，戚玉敏的三把火把都茁壮成长。不仅华晨军心稳定，尊致和骏捷的月销量都突破了万元，这也帮助华晨在轿车市场站稳了脚跟。但对于戚玉民时代的华晨来说，真正焕发第二次辉煌的是华晨宝马。

自2003年华晨与宝马结婚以来，随着宝马3系、5系和宝马X1的逐渐本土化，华晨宝马不仅为华晨集团提供了巨大的销售数字，还成为了华晨集团的利润奶牛。2011年至2018年，华晨宝马贡献了17亿至55亿元的年度利润，占后者净利润的94.9%至119.6%，远超同为豪华品牌的梅赛德斯-奔驰和宝马。

对于沈阳市政府来说，被称为“东方莱比锡”的华晨宝马铁西工厂是其税收和就业的重要支撑点。可以说，戚玉敏13年来对华晨的定义一直围绕着宝马展开。他曾试图通过市场让步获得技术：“宝马先进的发动机技术真正进入华辰，使华辰汽车成为国内市场上唯一一家以技术换技术的汽车企业，实现了中国汽车行业36年来‘以市场换技术’的夙愿

然而，尽管华晨依靠宝马的技术和零部件推出了许多车型，但除了中华骏捷之外，大多数其他车型都乏善可陈，没有取得销量或声誉。

被遗忘的辉煌

从政府的角度来看，华晨和戚玉敏无疑是成功的。在戚玉敏执掌华晨之前，华晨已经连续三年亏损。如今，华晨是一家年收入超过2000亿元、纳税近300亿元的大型汽车集团，是沈阳的骄傲和经济命脉。

但从汽车市场的整体进展来看，华晨和祁玉敏都失败了。专注合资，间接放弃自主，给华晨集团带来了一系列后遗症。

首先，缺乏建立积极的技术研发体系的决心，也没有办法谈论独立设计和产品性能。近年来，华晨的研发体系几乎停滞不前，只能依靠宝马淘汰的技术；戚玉民在接手华晨时曾对媒体表示，“当我接手华晨时，我很羡慕那些一年发布十几辆车并实现数万元价格的人。然而，华晨也有自己的困难。它是一家实力较弱的地方国有企业，我没有钱。而且，目前的车型，无论是底盘还是发动机，都缺乏核心技术，基础太薄。”然而，戚玉民接手华辰13年后，华辰仍然缺乏底盘和发动机这两项核心技术。戚玉敏曾说：“我梦想有一款底盘由保时捷调整的产品，它的设计、内饰和外部装饰都是意大利制造的；

以及与宝马合作开发的发动机。一旦三大资源整合在一起，一辆好车会问世吗？“这一说法部分取代了祁玉民的声音，所以在他看来，基础薄弱的华晨汽车不需要从事自主研发，只要引进就可以了。其次，由于华晨宝马的高回报，华晨并不积极主动，市场决策往往滞后于市场变化。例如，在SUV浪潮中，华晨V3在2016年12月创下2万元的月销量纪录后，在新一轮消费者升级中迅速失利。吉利、长城、长安、奇瑞等迅速推出升级车型以满足市场需求，而华晨V6和V7直到2018年才发布。在SUV成为红海的背景下，即使有各种宝马车型，中华V6和V7的销量也不太可能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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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技术投资，也缺乏支柱车型，以至于今天大多数消费者只知道华晨宝马，而不知道华晨中国。

从过去中国汽车行业的领导者和开拓者，到现在的弱势，华晨逐渐被市场和消费者遗忘。当颜炳哲，一个履历比祁玉民更标准的家，再次加入华晨时，他在接任时面临着比祁玉敏更严峻的困境。戚玉敏仍然有从死里复活的勇气和必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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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严炳哲来说，一方面，2000亿元的销售收入背后，有一条影响全身的巨大利益链。即使严炳哲有改革的决心，沈阳市政府也可能不会同意；其次，自主品牌的发展和转型已经进入中后期阶段。与吉利和长城相比，华晨中国不仅落后了一点，而且在智能化和新能源方面也远远落后。如果你想迎头赶上，一切都必须从头开始；

关键是，出生于1963年的颜丙哲离退休只剩下四年的时间了。也许改革议程尚未展开，他将不得不退休。为什么要麻烦营销和政策？

于是，执掌华晨半年的严炳哲选择了低调甚至沉默，从未接受过媒体的采访。对于汽车来说，低调和沉默意味着被遗忘，而华晨中国已经处于悬崖边缘。如果它继续保持沉默，它只能被市场淘汰。华晨官方新闻稿对严炳哲半年来的工作描述如下：自接任华晨汽车董事长以来，严炳哲带领华晨积极努力建立涵盖产品研发、采购、制造、销售和服务的完整产业链。通过一系列改革创新措施，颜丙哲激发了企业内部动力，巩固和深化了与宝马和雷诺的合作，探索了新的营销模式，全面布局了出行服务业。

这种说辞适用于任何新领导人。

总结

从Marchionne到李书福，有人断言，未来全球和中国汽车市场将只剩下个位数的车企，这是汽车品牌经历“百花齐放”阶段后，优胜劣汰融合期的必然结果。

那些产品力较弱、没有技术体系支撑的车企，将不可避免地被历史遗忘，华晨的自主品牌无疑正处于这样的危险之中。有人说，颜丙哲最终可能会成为华辰自主权的受害者，但对华辰来说，决定他的生死从来都不是一个人。无论是一开始的杨蓉，还是后来的戚玉敏，还是现在的颜丙哲，他们实际上都无法决定华晨的命运。真正决定华晨命运的，是华晨汽车背后那只看不见的手。那只手不仅无法带领华晨汽车前进，也让华晨无法在混乱中自救。华晨需要的是彻底的大手术，而不是保守和保守的方法。我们仍然不知道颜丙哲能否给华晨带来改变，但从上任半年来罕见的消息来看，他似乎不喜欢折腾。但对于今天的华晨来说，如果不“奋斗”，不努力奔跑，仍然依靠宝马的拐杖前行，也许有一天会被市场和消费者彻底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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