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市一周年，数字不能告诉你的蔚来

文章|卡拉库什

NIO有一种“意识形态”。

当我听到秦立红用这样的词时，我惊呆了。兄弟，是不是力量太大了？特别是用于注释“用户企业”的概念。

许多人无法理解这个概念。例如，在华尔街。

一年前的9月12日，NIO以每股6.26美元的发行价登陆纽约证券交易所。12名NIO车主代表敲钟，但李斌在会场外亲吻王一智后没有出现在舞台上。

在他的生活中也曾发生过类似的辉煌时刻。正如他一直说的那样，这次IPO只是另一种融资方式。根据招股书，NIO发行了1.6亿股股票，筹集了10亿美元，估值为64亿美元。

对于当时已经创业四年的NIO来说，IPO是危险的，未来的道路必须在没有遮羞布的情况下狂奔。视觉效果没有文字那么扭曲，但也不是很吸引人。李斌必须做好心理准备。

但我不知道他是否预料到，一年后的9月12日，截至截止日期，NIO的股价为3.26美元，比发行价低近48%，比一年内13.80美元的最高水平低近76%。目前的市值为34.4亿美元。

你几乎记不清是什么原因导致这只上市第二天就可能飙升75%的中国第一只新能源股票触及今天的现实K线：交货数量下降、上海工厂取消、大规模召回、交货数量急剧下降，还是裁员？

仅仅“水逆转”并不能概括NIO在过去一年中的曲折。

老实说，“用户企业”并没有太大帮助。事实上，如果这种“意识形态”没有转化为高运营成本拖累财务报告，那就谢天谢地了。更不用说解决中美贸易战、宏观经济疲软和补贴下降等外部环境的集体笑话了。在许多分析中，这些都是NIO性能不佳的主要背景。

华尔街更相信数字，而不是公司的价值观。数字也是他们最初对NIO抱有期望的原因。据预测，2019年全球新能源汽车销售规模将达到327万辆，到2030年有可能增至2695万辆。在一个年复合增长率为21.1%的市场里，即使是猪也能飞起来。

此外，NIO要先进得多，它是“中国的特斯拉”。最初的特斯拉已经上市九年多了，初始价格为19.2美元，峰值为385美元，高出20多倍。蔚来背负着创造另一个神话的压力。

但与特斯拉的数字鸿沟现在让人们越来越质疑神话的可能性。即使在其原始增长期，特斯拉也从未低于个位数。在过去的一年里，尽管压力不小，但股价温和下跌了11%；

与此同时，主营业务持续扩张，今年上半年在中国实现营收14.7亿美元，同比增长近42%——反映出至少中国高端电动汽车市场并不缺乏活力，但仍取决于谁在探索。

李斌仍然充满信心，否则他可能会抑制成功的决心。

9月5日，蔚来宣布准备向李斌和腾讯发行2亿美元可转换债券，分别认购1亿美元。其他投资者感受到了这种热情，当天股价上涨了7.27%。然而，真正的高潮可能仍然取决于更多的硬核表演数字。人们急切地等待着8月份的交付数据和即将于9月24日发布的第二季度财务报告。

7月份的交付情况尤其糟糕，只有837辆车。李斌指出，正是为了尽快完成电池召回，才优先考虑电池制造能力，这影响了生产和交付结果。8月，将进行对比，交付的车辆数量可能在2000至2500辆之间。这是正常水平。

还有一些其他数字提前支持了这一预测。

昨天，中国汽车研究集团公布了8月份的投保车辆数量，蔚来ES6在8月份有1812辆投保车辆，环比增长174.5%。值得注意的是，这一数字使ES6在所有豪华五座SUV车型的保险范围中排名第九。

它是前十名中唯一的自动驾驶汽车，也是唯一的纯电动汽车。当你能够开始面对汽油车的市场竞争时，在某种程度上，这也意味着你的受众群体更大。自今年6月交付以来，ES6投保车辆总数已达2930辆；

今年投保ES8的总人数也是7528人。

这是一个罕见的好消息。

但这与“用户企业”关系不大。正是这个销售港口在创造奇迹。

今年，NIO推出了许多优惠来帮助销售，例如最近推出的3年期零息限时优惠，以及即将推出的5年期零首付购车优惠。后者据说已经在内部和上海地区开始试行，虽然不是直接下调，但利率很低，吸引了许多员工下单。

即便如此，这仍然相当困难。据《未来汽车日报》报道，NIO在今年年初设定了交付4万至5万辆汽车的年度销售目标，但截至7月底，其总共交付了8379辆汽车，完成率为20.95%。

在过去的一年里，NIO至少有一半的痛苦来自于这面倒下的旗帜。每个人都很高兴看到它的崛起和崩溃所带来的戏剧性影响。另一半的痛苦来自于作为“用户企业”的自我培养。

有时，这种“意识形态”在实践层面确实存在缺陷。

例如，NIO非常尊重用户社区的自由，并尊重互联网上90%的问题报告，这些报告都来自用户在应用程序中的使用感受。NIO应用程序的管理员可能是世界上最紧迫的工作。除了反动言论、诽谤对手、销售其他汽车或人身攻击外，NIO APP不会删除帖子。要删除帖子，必须得到NIO首席执行官秦立红的批准。有时秦刚甚至会去征求李斌的意见。

例如，NIO有一个服务质量满意度评级机制，最高得分为5分。如果用户的评分低于4.5分，他们也应该向秦立红发出警告。我不知道这是否是因为首席执行官的威慑，在数十万个样本中，用户满意度一直稳定在4.9左右。

但“用户企业”的本质并不在于一丝不苟的“以用户为中心”的方法。如果说有一个“用户企业”马斯洛金字塔，那么这种类型的水下捕鱼模式是最底层的，NIO的目标更大，“不断为用户创造价值”。它看起来很模糊，尽管我不能给出一个明确的定义，但有具体的例子。

在去年首次公开募股之前，李斌捐赠了他的5000万股股票，建立了一个300年信托，所有权属于所有用户。这在手稿中经常被引用为“用户企业”的有力证明，尽管没有表面文本，人们也不知道它具体用于什么。

事实上，从今年1月到6月，NIO除了交付外，还参与了许多与信托有关的公司章程的起草、宣传和投票。然而，由于新的模式，从概念到实践还有很多过程。这种信任与NIO Motors无关，其成熟状态将用于支持用户进行文化和公益活动，类似于公社；

更大的想象力在于赋能，甚至可以支持用户在更成熟的框架内参与重大的战略和方向性投票决策。普通车主突然从平民那里获得了进入下议院的上行通道，这在商业的理想主义想象中是罕见的。毕竟，在企业中，大多数老板都想实践自己的意志。

一个更现实、更容易理解的例子是8月24日，NIO宣布，ES8和ES6的首批车主可以终身免费更换电池，而无需设定截止日期或里程限制，只要他们去任何NIO发电站。

大多数人的第一反应是烧钱，再次跪舔——但NIO并不是无私的奉献。一方面，这样做可以增加用户粘性，另一方面，作为一种可回收资源成本，电池的循环次数越多，就越有利于其成本分摊。只有通过反复循环才能使其价值最大化。目前，世界上主要的电力交换方式主要掌握在NIO手中。如果闭环操作是可行的，它可以在能量方面形成屏障优势。要实现这种电池级的共产主义，或者更广为人知的“共享经济”，首先需要扭转过去用户私有化的固有思维。这笔费用绝对不会是不合理的失血。

很多人说我们很愚蠢，对用户很好，”秦立红说，“没有人真的那么愚蠢，但智能不一定是为了交换利益。“这是NIO的基本逻辑。

从这个角度来看，使用“中国的特斯拉”作为NIO的上限或基准实际上是严重低估了。NIO的许多行为甚至是浪漫的。它希望在创造一个关于人类情感的大故事的同时赚一些钱。这是一个更接近谷歌或亚马逊的模式。它所指向的长期价值可能不会反映在财务报表中。

在NIO，它是否对用户有利是最关键的标准。

NIO员工，包括股东，如果不同意这一点，可以离开

我曾经问秦立红，是否有人因此离开过。在外界看来，上市是一些资本从这个不知道何时盈利的“用户企业”中套现的最佳机会。但得到的回应是，没有早期投资者退出。

我查阅了机构投资者今年的交易记录。前十大机构投资者中，除一家外，其余要么保持不变，要么继续增持。

与此同时，据36氪报道，今年与亦庄的合作也进展顺利。7月，NIO在北京经济技术开发区注册成立了“NIO汽车科技有限公司”，注册地址为亦庄国投子公司移动硅谷所在地。

道路上的支持并不意味着它没有犯任何错误，它不能有任何反思。

例如，成本。秦立红说，在回顾了第一阶段的发展后，他确实发现，即使少花20%的钱，他仍然可以达到今天。但当时的指标是“把事情做好”。从战略角度来看，经过五年的成功，总体效率仍然很高。幸运的是，从2017年底开始预售实在太明智了。

但这种效率目前已经过时了。NIO也在调整其速度和预算，例如改变使用昂贵的航母级线下商店（如NIO Center）作为主要用户接触点的模式。这并不是放弃，但未来线下门店将配备更小、定义更明确的NIO空间、配送中心、服务中心、授权服务中心，以及其他更灵活的组织结构。

这种调整也反映在NIO Enterprise本身。今年上半年，共裁减了1000个职位，最近又裁减了1200个。秦立红说：“虽然不能排除它可能会对处于某些位置的人造成伤害，但减掉十公斤并不是截肢。”

调整实际上是从6月底开始酝酿的，NIO在一个月内对公司职位和人才进行了一轮盘点，保留并确定了核心职位。对于NIO来说，裁员的负面影响远没有等待内部反向淘汰的融合严重。那是癌症，”秦丽红说，“我不能说NIO没有任何癌症

这1200肯定不是最后一次了。我……

不要说下次什么时候来。这是该公司在淘汰赛中的生存姿态。

NIO越来越接近一条更好的轨道，并且需要时间以数字方式呈现其轨迹。

在此之前，我们需要更有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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