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10亿债券违约背后：债务超1300亿 患有宝马"依赖症"

多年来，华晨集团一直依靠合资品牌宝马华晨保持正利润。然而，华晨旗下的自主品牌常年亏损，市场空间不断缩小。华晨集团为什么会在这里？

雷达财经出品|李一辉编辑|深海

11月4日，华晨集团在上海证券交易所披露公告称，由于公司财务拮据，公司10亿元到期私募债券无法按时偿还债券本息。经过努力筹集资金，公司将于11月5日支付上述债券的利息。

10亿债券只是华辰集团债务规模的冰山一角。10月初，华辰集团也未能偿还两笔约10亿元的信托贷款的本金和利息。根据2020年半年报，该集团的负债总额达到1328.44亿元。

多年来，华晨集团一直依靠合资品牌宝马华晨保持正利润。然而，华晨旗下的自主品牌常年亏损，市场空间不断缩小。

华晨集团为什么会在这里？

债务规模超过1300亿元

公开资料显示，华辰集团隶属于辽宁省国有资产监督管理委员会，辽宁省国有资本监督管理委员会持有80%的股份，是公司的实际控制人。辽宁省社会保障基金理事会持有20%的股份。

据悉，华晨集团已联合成立6家整车生产企业、2家发动机生产企业、多零部件生产企业。目前拥有员工4.7万人，总资产价值超过1900亿元。华辰集团旗下有四家上市公司，分别是华辰中国（01114。香港）、神华控股（600653，股吧）（600653。上海）、金杯汽车（600609，股吧）（600609。SH）和新晨动力（01148。HK）。

早在今年8月，华晨集团旗下的几只债券就出现了大幅下跌。其中，18华旗01债券连续三天下跌，直接从85元跌至55.8元，跌幅高达34.35%。华晨集团对此作出回应，宣布其生产经营活动有序进行，所有到期债券本息已按时支付，无任何违约行为。

但10月24日，华晨集团债券停牌公告称，公司应于10月21日16时前偿还相关本息。不过，华辰集团并没有为“17华祺05”提供明确的还款来源安排。10月26日，华辰集团宣布仍在努力筹集资金，并将与投资者协商解决问题。

这一公告证实了市场上关于华晨集团债券违约的传言，并直接引发了华晨集团发行的其他债券价格的雪崩。10月28日，“18华汽03”的交易价格跌至每张6.11元的低点，远低于三个月前每张90元左右的交易价格。

华辰集团2020年半年债券报告显示，集团总负债为1328.44亿元，扣除商誉和无形资产后的资产负债率为71.4%。公司合并有息债务641.81亿元，其中短期有息债务439.87亿元，占比68.54%。同时，华晨集团合并财务报表货币资金513.76亿元，其限制部分为167.58亿元，非限制部分为346.18亿元。

华辰集团的重大违约行为已引起监管部门的关注。11月2日，上海证券交易所向华晨集团发出书面警告通知。公告显示，华晨集团在债券续期期间存在未及时披露信息的违规行为。

11月4日，华辰集团在上海证券交易所发布公告称，其已发行10亿元非公开债券“17华启05”，到期日为10月23日。由于公司资金紧张，债券的本金和利息没有按时支付。经过努力筹集资金，公司将于2019年10月23日至2020年10月22日11月5日支付上述债券的利息。

华辰集团公告披露……

公司资金紧张，甚至在监管和舆论压力下，只能先支付利息，债券本金无法赎回。

一位资深债券投资者表示，即使“17华汽05”的利息能够按时支付，也不意味着华晨集团已经克服了债务危机，目前仍没有明显的债务解决方案。华晨集团现有的多笔债券将逐渐到期或支付利息，需要巨额资金。市场留给华辰集团解决债务危机的时间不多了。

根据iFinD来自同花顺（300033，股吧）的统计数据，截至11月5日，华辰集团仍有13只未赎回债券，债券余额总计162亿元。从到期时间来看，公司的到期和转售压力集中在2021和2022年，债券到期和转卖规模分别为65亿元和92亿元，分别涉及4支和8支债券。

有几个机构受到牵连

华辰集团的债务违约已经影响到多家金融机构。据债券机构投资者透露，华辰集团已对外表示，下半年债券赎回资金已到位。然而，在违约事件发生后，华晨集团内部的相关人员向个人投资者表示，公司需要自筹资金来赎回这10亿元。

对于华晨集团半年报中的数百亿货币资金，据业内人士透露，这数百亿货币基金可能主要来自宝马华晨集团，宝马华晨没有控股权，因此无法偿还母公司债务。华辰集团将其纳入合并报表或提高其信用评级。

然而，在债券违约后，华辰集团的信用评级很快被下调。10月26日，东方金诚将华晨集团的主要信用评级下调至BBB级，原因是华晨集团债务规模较大，面临集中还款压力。

10月28日，大公国际信用评级有限公司有限公司认为，华晨集团的业务风险持续上升，流动性持续紧张，偿债能力恶化，因此将下调华晨集团信用评级，将华晨集团主要信用评级调整为BB级，并保持负面评级展望。

大公国际表示，根据华晨集团与债务投资计划受托人有限公司签订的《太平华晨汽车制造业升级债务投资计划投资合同》，2017年9月，华晨集团应于2020年9月21日分配季度应付利息1683.86万元；

同日，华辰集团未能按时偿还“江苏信托新宝盛158集合资金信托计划”的利息。

2017年，太平资产发布了华辰汽车制造业升级的债权投资计划，总规模为29.6亿元。该计划第一阶段已发行11亿元人民币，期限为7+3年。募集资金用于投资华辰集团旗下M8X系列汽车项目的研发和生产。

江苏信托提前还款通知显示，华辰集团应于10月12日偿还贷款本金10.01亿元、利息2000万元、罚息668.38万元。华辰集团未按约定偿还贷款本息。有报道称，江苏信托只是作为该阶段项目的渠道，其背后也是太平资产。

10月24日，华泰证券（601688，国坝）资产管理有限公司宣布，根据中国证监会的相关规定和公司的估值政策和程序，公司与托管银行达成共识，决定调整华晨集团发行的“17华旗01”等债券的估值，从10月23日开始，由公司基金持有。此外，今年第二季度，华泰证券子公司紫金致新在3月份持有“19华汽01”的市值约为5715万元。

据中国证券公司称，包括工银瑞信基金、广发基金、华安基金等在内的多家资产管理机构持有华晨集团发行的债券。

除了非银行机构，华辰集团还有许多银行贷款。一名银行员工透露，华晨集团此前在其银行发放了数亿元的股权质押贷款，今年上半年出现了逾期付款的情况。

生存在很大程度上依赖华晨宝马

公开资料显示，华晨集团最早成立于20世纪50年代，旗下金杯牌商用车和中华牌乘用车一度在市场上流行。

1992年，华晨集团作为第一只在美国上市的中国股票，受到美国资本市场的高度追捧。其首次公开募股价格为6美元，发行了500万股股票。开盘后，交易价格为每股20美元。2002年后，华辰集团业绩下滑，连续亏损，最终于2007年宣布退市。

进入新世纪后，随着华晨宝马合资公司的正式成立，华晨集团逐渐发展出“宝马依赖综合症”。德国奢侈品牌对华晨中国的营收贡献率往往在90%以上，净利润贡献率往往超过100%。

半年报显示，2020年上半年，华辰集团营收846亿元，净利润63亿元；

同期，华晨中国的净利润为40.45亿元，贡献了近三分之二的净利润。华晨中国辉煌业绩的背后，主要是华晨宝马的支持。

如果排除宝马带来的投资回报，华晨中国将连续多年亏损。据相关数据统计，2015年至2020年上半年，剔除华晨宝马利润分成后，华晨集团亏损分别为5.4亿元、6亿元、8.6亿元、4.2亿元、10.64亿元、3.4亿元，整体亏损38.24亿元。

然而，华晨中国的“躺赢”模式可能是不可持续的。2018年10月，在华晨宝马成立15周年之际，宝马集团以36亿欧元收购了华晨宝马25%的股份，并将华晨宝马的合资协议延长至2040年。

根据股权比例调整协议，到2022年，宝马集团对华晨集团的持股比例将达到75%。届时，华晨中国将不再将其报告与华晨宝马合并。

在华晨集团的四家上市公司中，华晨中国的主要业务是制造和销售小型客车、零部件以及提供汽车金融服务。除了华晨宝马的汽车生产、研发业务外，华晨中国还拥有华晨集团旗下的其他四个品牌，即中华、金杯、华松和雷诺。

然而，与宝马在中国的强劲势头相比，华晨的自主品牌显得较弱。数据显示，华晨中华前三季度累计销量仅为4497辆，同比下降78.31%；华晨金杯仅有1635辆，同比下降88.98%；华晨雷诺拥有8685辆汽车，同比下降48%。

作为华晨集团的重要自主品牌，华晨中华在2011-2015年进入发展高峰期，凭借V5、H330等明星产品在国内品牌市场站稳脚跟。但自2017年以来，华晨中华的年销售额一直在逐年大幅下降。2019年，华辰集团自主品牌乘用车销量达到17.62万辆，同比下降24.38%；实现营收19.42亿元，同比下降68.9%。

在业内人士看来，华晨集团债务危机的根源与其长期过度依赖合资品牌的商业模式不无关系。

汽车分析师任万福表示，华晨宝马不仅不断为华晨集团“输血”，还不断为其输送技术。华晨集团在营销过程中也多次举起“宝马”的旗帜。但华晨集团自主研发能力低，技术集成能力差，产品质量问题多。随着市场逐渐成熟，销售变得越来越冷清。

那么，谁能帮助华晨集团克服目前的困难呢？业内人士指出，宝马集团36亿欧元（约合285亿元人民币）的收购款将有效缓解华晨集团的财务问题。

此外，11月3日，据彭博社报道，辽宁省政府正在考虑对华晨集团进行司法重组，以解决其债务问题。据知情人士透露，辽宁省政府近期已就华辰集团重组事宜与金融监管部门进行了沟通，但目前尚无明确的重组计划，相关事宜仍在讨论中。

关于辽宁省政府是否考虑对华晨集团进行司法重组，辽宁省国有资产监督管理委员会办公室工作人员表示：“我们不清楚此事。”华晨集团官员回应媒体称：“目前我们还没有收到任何相关信息。”。

雷达财经将继续关注华辰集团未来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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