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化十年之后，吉利沃尔沃如何面对逆全球化？

作者/刘宝华

编辑/张楠

设计/杜凯

3月28日是吉利收购沃尔沃10周年，聂耀没有去工厂上班。

聂耀最初是沃尔沃汽车成都工厂的车辆质量经理。2018年6月，他被派往美国查尔斯顿工厂，帮助组建汽车质量团队，启动S60项目，并进行量产质量控制。我没有去上班的原因是，由于新冠肺炎疫情，工厂于3月26日停止工作。

沃尔沃汽车美国南卡罗来纳州查尔斯顿

在此期间，沃尔沃汽车在瑞典、比利时和美国的工厂已暂停运营。中国成都、大庆、路桥和张家口四大工厂自3月初开始复工复产，到10周年纪念日已恢复正常。

如果这场疫情发生在10年前，沃尔沃汽车很可能会面临停产，因为当时沃尔沃汽车只有在瑞典和比利时的工厂，以及在亚洲的装配厂。

如果说中国汽车行业有一件事值得重复的话，那一定是吉利控股集团收购沃尔沃汽车。

“双赢”是衡量合并成功与否的最常用标准。根据这一标准，在合并前的2009年，沃尔沃汽车在全球售出33.5万辆，吉利汽车售出32.7万辆。10年后的2019年，沃尔沃轿车在全球售出70.5万辆。吉利汽车售出136.2万辆，分别增长了110%和317%。

在销量方面实现稳定的双赢。但事实上，销售数字之外的增长和转型是此次合并给双方带来的更大利益。

吉利控股集团与沃尔沃汽车携手合作的十年，是中国汽车行业勇敢参与全球竞争、顺应全球经济一体化趋势的十年。”吉利控股集团董事长、沃尔沃汽车集团董事长李书福评价了两家公司共同走过的第一个十年。

吉利控股集团收购沃尔沃汽车签约仪式

事实上，这也是沃尔沃汽车全球化的十年。在福特领导下，由于集团内豪华品牌众多，非附属沃尔沃汽车仅定位为北欧品牌，在欧洲生产，在欧洲销售，并考虑其他市场。直到2018年美国工厂投产，沃尔沃汽车才成为一个在欧洲、中国和北美三大市场实现本地化的全球品牌。

聂尧是这一系列变化的见证者和参与者。2005年大学毕业后，聂先生加入长安福特，负责项目调试、车辆测试和评估。他参与了沃尔沃S40项目的生产。2012年，他加入沃尔沃汽车成都工厂，参与S60和XC60项目的生产和量产质量控制。2018年，他被派往沃尔沃汽车在美国的第一家工厂——查尔斯顿工厂，帮助新工厂在评估和验证过程中尽快达到沃尔沃汽车的全球统一标准。

聂耀在这三个地区的工作经历对应着沃尔沃发展的三个阶段：在福特、吉利和全球化下。当他在福特任职时，他的感觉是“长安福特只收取代工加工费，沃尔沃感觉他们找不到家。当遇到问题和需要支持时，他们总是优先考虑福特的问题。因此，欧洲人对中国公司收购沃尔沃给予积极反馈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加入吉利控股集团后，聂耀最大的感受是“吉利找到了一种同时发展两个品牌的方法，而且两者都非常健康。”在同一时代，最直观的比较是萨博和通用汽车。

派遣一名成都居民前往查尔斯顿工厂指导美国人，已经证明了从吉利到全球化这两个阶段的因果关系和有机结合。

沃尔沃汽车集团总裁兼首席执行官Hanken Samuelson在2018年6月查尔斯顿工厂竣工时指出，全球化不仅指一家公司的产品销往世界各地，沃尔沃汽车多年前就实现了这一目标。

他强调，“一家真正的全球性公司必须真正将其业务融入当地发展，包括……

产品开发、建立合作伙伴关系、开发供应商和建造工厂。这不仅在欧洲是如此，在中国也是如此。既然我们已经在美国实现了这一目标，我们可以说是一家真正的全球性公司

就在沃尔沃汽车美国工厂建成之际，美国发动了中美贸易战，全球化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目前正在流行的新冠肺炎疫情也被各界认为是全球化步伐的严重障碍。

在并购10周年之际，李书福表示，“当前，全球化已经出现了新的时代特征。在寻找对冲全球化和反全球化的‘中间地带’的过程中，吉利和沃尔沃汽车的全球化发展实践具有一定的样本意义

在过去的十年里，吉利和沃尔沃汽车的共同点是实现全球化。未来十年，吉利和沃尔沃汽车也将携手合作，在全球化的新形势下寻找新的解决方案。

合并创造了两个全球品牌

十年前，吉利的想象力和并购技术让全世界惊叹不已。10年后回顾，能够与并购竞争的是其合并后的运营——两个地区品牌如何通过并购成长为全球品牌。

在这场被称为“穷小子娶公主”的合并之前，吉利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穷小子，作为中国本土品牌只有十年的历史。短短10年内，其不仅年销量从33万辆增长到136万辆，还通过一系列投资并购成为德国戴姆勒的第一大股东、英国路特斯的控股股东、马来西亚宝腾的实际运营商、英国锰铜和美国泰利飞行汽车的所有者，以业内前所未有的速度成长为一家跨国汽车集团。

在并购之前，沃尔沃汽车虽然贵得像欧洲公主，但实际上是一个堕落的贵族。1999年福特收购沃尔沃汽车后，为了实现多个品牌之间的协同效应并降低成本，福特采取了共享平台战略，沃尔沃汽车也失去了新技术开发的主动权和资金支持。由于福特旗下有多个豪华品牌，包括林肯等直系后裔，沃尔沃一直被定位为欧洲品牌，没有在母公司的祖国美国实现本土生产。

并购是如何实现两个地区品牌同时成长为全球品牌的？

沃尔沃汽车集团全球高级副总裁、沃尔沃汽车亚太区总裁兼首席执行官袁晓林经历了并购和后续运营的全过程，在这个问题上最有发言权。他认为，这与李书福“放虎归山”的发展战略和“吉利就是吉利，沃尔沃就是沃尔沃”的基本原则密切相关。

袁晓林，沃尔沃汽车集团全球高级副总裁兼沃尔沃汽车亚太区总裁兼首席执行官

尤其重要的是，吉利在重新规划沃尔沃汽车发展战略之初，就确立了“定位豪华，稳定欧美成熟市场，拓展包括中国在内的发展中国家市场”的方向，顺应了全球汽车行业的发展趋势，给了沃尔沃汽车最大的发展空间，并逐渐从一个小众的瑞典品牌成长为一个全球化的企业。

吉利控股集团已经成为沃尔沃汽车的股东，但沃尔沃汽车的历史比吉利早了70年，在汽车世界的贡献方面远远超过了吉利，只是暂时经历了一个低谷。吉利所做的最正确的事情就是尊重沃尔沃，信任沃尔沃，让沃尔沃汽车做自己。

袁晓林介绍，李书福的“放虎归山”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1.制定明确的战略计划，使企业的发展更有方向性；

2.前瞻性部署，包括明确的战略目标和推广计划、领先的平台架构、全面的产品规划以及2.0T发动机所体现的前瞻性；

3.规划形成了以中国为核心、以美国为核心的亚太、欧洲、美洲三大国内市场的全球布局；

4.建立包括生产、研发、采购、销售等在内的完整体系；

5.制定新的发展目标和企业愿景，加快推进新的四个现代化。

此外，双方在采购领域的合作，分享知识和经验，交流研发领域的核心和前沿技术所实现的协同效应，对彼此的产品迭代、成本控制、盈利能力和销量都有1+1>2的驱动作用。

由此可见，没有难以想象的灵丹妙药，核心只是激发沃尔沃汽车自身的积累、潜力和活力。但这些正是福特在任期间最缺乏的，比如“规划并形成以中国为核心的亚太、欧洲和美国三大国内市场的全球布局”，以及“构建包括生产、研发、采购、销售等在内的综合体系”。

这只被监禁了11年的老虎，一旦被释放到山区和森林中，其自身的力量已经令人震惊，更不用说像老虎一样长出翅膀的协同效应了。

沃尔沃在十年内实现了全面复兴

从专业到多才多艺

经过10年的并购，还有一个现象值得注意：沃尔沃汽车以前几乎是安全的代名词，但很难在安全之外留下其他印象，更不用说引领行业了。在这10年里，沃尔沃汽车在电动化、自动驾驶、车联网、智能化和软件定义汽车等前沿技术和重大决策方面处于行业领先地位，这是非常罕见的。

以近年来最大的趋势变化——新能源为例，尽管业界普遍声称新能源是汽车行业的未来方向，但各大传统车企在具体行动中的表现差异很大。有些人显然不同意新能源，有些人选择纯电动方向，有些人更相信氢燃料电池，有些人倾向于混合动力等其他解决方案。

以美国公司为例，路透社3月下旬报道称，一份针对北美市场的详细生产计划显示，到2026年，福特和通用汽车将生产500多万辆燃油动力SUV和皮卡，而电动汽车的产量仅约为32万辆，仅占其北美车型总产量的5%左右。

大众汽车的全面电动化决定是在迪斯就任首席执行官后做出的，特别是在2019年3月大众汽车集团年会上宣布的积极的电动汽车目标。内容包括计划在未来10年内推出的电动汽车数量从50辆增加到70辆，以及电动汽车产量从1500万辆增加到2200万辆。

丰田长期以来一直被总裁丰田章男全面转型电动化的愿望和公司保守的高层对混合动力的坚持所困扰。这种分歧和分裂甚至可以从他们的公开声明中看出。

沃尔沃汽车的全面电动化战略于2017年7月发布，计划“从2019年开始，公司所有新车型都将配备电动机”。此举被认为是第一家提出全面电动化的传统豪华汽车制造商，并在一定程度上导致多家制造商制定了内燃机和电动化之间的切换时间表。

之后，沃尔沃汽车的电动化战略继续加强，包括计划到2025年，其年销售额的一半来自纯电动汽车；从2019年到2025年，每年将发布一款纯电动汽车，在其保护伞下的每辆汽车的整个生命周期内，碳排放量平均减少40%；

公司的中期目标是力争到2040年将公司发展成为全球气候零负荷基准企业。无论是战略发布的时机，还是战略内容推进的水平，都处于传统车企的前列。

沃尔沃纯电动汽车

在联网方面，沃尔沃汽车于2014年7月发布了智能车内交互系统的技术子品牌Sensus。当时，它已经拥有智能在线和车载管家两大核心功能，以及34项应用和服务，如远程车辆定位、远程发动机启动、远程门锁开关、远程车辆信息查看、道路救援、碰撞自动救援、车辆剩余油量和胎压APP查看提前预热或预冷车辆。

一种更具创新性的方法是使用无人车接收快递，这是近6年前的事了。目前，沃尔沃汽车和中国联通（600050，股吧）已经完成了基于5G V2X车路协同的无人代客泊车预研项目。同时，基于与谷歌合作开发的汽车安卓操作系统，从纯电动XC40开始，沃尔沃汽车还与阿里巴巴、腾讯、华为、科大讯飞（002230，股吧）等本土科技巨头合作开发本地应用程序和服务，为中国客户提供从导航、，语音服务、应用商店、音乐，以及将智能生活从手机扩展到汽车。

沃尔沃汽车也是最早开发、测试自动驾驶并逐渐将其应用于量产车的传统汽车制造商之一。

2013年，Drive Me自动驾驶测试项目开始，L2级自动驾驶功能已安装在量产车上。

沃尔沃汽车自动驾驶技术系统解决方案

沃尔沃汽车的目标是在未来十年中期将公司发展成为汽车行业的全球领导者和消费者出行服务提供商。到那时，该公司年销售额的一半将是纯电动汽车，三分之一将是自动驾驶汽车，一半的汽车将采用合同购买的新模式。在自动驾驶领域，沃尔沃汽车有着清晰的发展道路。

还有共享、出行服务、软件定义等等。只要能想到汽车行业的热门前沿，总有沃尔沃汽车，它们几乎总是处于积极主动和领先的地位。这与10年前在安全领域只有明显优势的单一品牌形象并不相同。

从2010年到2020年，在最初的10年里，吉利和沃尔沃汽车通过并购取得了最好的成绩，逐年创造了各自的历史最佳业绩。与此同时，两者都从地区品牌发展为全球品牌，沃尔沃汽车从汽车技术趋势的单一领导者发展为综合领导者。

吉利和沃尔沃汽车在头10年后将何去何从？最近关于他们重组和整合的消息为他们开辟了另一种新的可能性。在最初的10年里，“吉利就是吉利，沃尔沃就是沃尔沃”。未来，吉利汽车和沃尔沃汽车将合二为一，会爆发出怎样的化学反应，创造出怎样的想象空间，值得每一个中国汽车爱好者的充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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