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车间实习生到通用汽车首位女CEO，“超级玛丽”是如何练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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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通用汽车百年历史上首位女性首席执行官，玛丽·波拉在通用汽车前所未有的转型中展现了卓越的领导力，因此被视为拯救通用汽车的“超级玛丽”。她用自己的力量打破了汽车行业男性主导的“职业天花板”，并坚信“没有什么是女性不能开始尝试的”。

田珊珊|文平凡|编辑

力士商业评论|生产

1975年，美国兴起了妇女解放运动，越来越多的妇女进入职场，成为企业管理中的重要角色。当时，美国一家媒体向深陷就业歧视案件的通用汽车提出了一个问题，“通用汽车会产生一位女性首席执行官吗？”当时，通用汽车正处于巅峰时期，是世界上最大的汽车巨头。

47年后，答案终于出现了。

2014年1月，玛丽·波拉被通用汽车任命为首席执行官。她是通用汽车成立100多年来的首位女性首席执行官，也是全球汽车巨头的首位女性负责人。

尽管通用汽车在2014年从2009年的破产阴影中走了出来，但其全球市场份额持续下降，不再像以前那样繁荣。然而，玛丽·波拉的任命备受期待，因为“没有人比她更能感受到通用汽车的脉搏。

玛丽·波拉确实没有辜负人们的期望。在过去的8年里，她获得了一个新的头衔：拯救通用汽车的“超级玛丽”。可以看出，她的领导能力得到了认可。

为什么玛丽·波拉一上任就被寄予厚望？她给被称为“超级玛丽”的通用汽车带来了什么变化？作为通用汽车百年来首位女性首席执行官，有哪些职业成长经验值得分享？

一

她花了36年时间才从一名车间实习生成为首席执行官

玛丽·波拉出生于底特律，是通用汽车公司的本地人，她的父亲是通用汽车的一名工人。她从小就喜欢数学和科学等科目，也喜欢和父亲一起学习汽车。

1980年，18岁的玛丽进入通用汽车学院上大学，并在通用汽车工厂实习。毕业后，她直接留在了通用汽车公司。

在成为通用汽车首席执行官之前，玛丽在该公司接受了数十年的培训，她的职业道路与通用汽车发展史上几个最关键的转折点密切相关。

例如，在20世纪80年代末，通用汽车公司启动了通用汽车奖学金计划，资助内部人才在斯坦福商学院继续学习。玛丽成功申请了奖学金，并进入斯坦福商学院攻读MBA。这使她成为通用汽车为数不多的同时拥有工程和管理背景的人才之一，为她未来的晋升奠定了基础。

20世纪90年代初，通用汽车因市场份额下降而面临高达235亿美元的巨额亏损，从而提出了“降低成本、提高效率”的战略任务。此时，担任制造计划经理的玛丽主动承担了这项任务。

她从丰田的精益生产中汲取灵感，为通用汽车设计了一个标准化的流程，以提高效率和降低成本。通过与其他高级管理人员的合作，她将这一流程推广到了所有工厂。由于这一杰出贡献，玛丽于1997年晋升为首席执行官执行助理。

1998年，通用汽车公司遭遇了60多年来最大规模的罢工，玛丽被指派负责工人和管理层之间的沟通。她发现，工人无视管理人员的安排和警告导致生产效率低下的原因是，他们不理解公司正处于破产边缘，必须降低成本和提高效率，但认为公司是在故意为他们做出让步。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Mary专门设计了一种可以评估沟通有效性的沟通机制SPQRCE。在一个电子邮件、移动通信和智能手机不普及的时代，电子标牌被用来及时披露生产线产量和各种指标，让每个工厂的工人和管理人员更加关注公司业绩及其对业绩的贡献，避免滥用……

可能影响生产的问题。玛丽设计的沟通机制一直使用到2018年。

2004年，通用汽车饱受“成本文化”的困扰。此时，玛丽作为制造工程主管，在十年前她在通用汽车实施的生产方法的基础上，创建了一种精益审查方法，以审查和控制每个生产部门的制造成本，并改变了通用汽车内部设计师和工程师的独特流程，优化了汽车制造流程。

2009年，通用汽车申请破产保护后，玛丽调任人力资源部副总裁，完成了在大规模裁员中留住潜在人才的任务。她还与通用汽车当时最大的股东美国财政部的代表进行了谈判，为通用汽车的高管团队寻求合理的补偿。这些努力为通用汽车在动荡中的转型奠定了团队基础。

Mary Bora在多个关键职位上的经验，从电气工程师、首席执行官行政助理、制造工程主管到全球产品开发副总裁和全球人力资源副总裁，使她成为通用汽车历史上第一位从基层一步一步成长的首席执行官。

通用汽车前首席执行官Dan Exxon评价她说：“她在管理、技术、人际关系以及对公司内部机制的理解方面都有丰富而深刻的经验。她是我见过的最有才华的经理之一

与前两位空降但短暂离开但没有汽车行业背景的首席执行官相比，玛丽对通用汽车复杂的业务、文化弊病和高福利弊端有了更好的理解。她也更清楚工人、经理和执行团队的不同需求，并有更多的决心和耐心帮助通用汽车转型。这也是为什么她的任命在内部受到热烈欢迎的原因，因为他们终于迎来了一位“真诚”的通用汽车人。

二

拯救通用汽车的“超级玛丽”

2014年初，通用汽车被曝点火开关丑闻：上市十年的科宝系列出现点火开关故障，导致数十人死亡。作为一名刚上任一个月的领导人，玛丽在危机中挺身而出，展示了教科书级别的危机管理方法：

? 召开新闻发布会，发表道歉声明，看望受害者家属，制定赔偿计划；

? 启动流程变更，以“为安全发声”，要求员工向经理报告任何对汽车安全的担忧。如果他们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他们可以直接联系她；

? 提出了“不再有烂车”的口号，并设立了通用汽车历史上第一位“全球安全总监”的职位，要求整个公司深入研究尚未解决的安全问题，并在出现任何安全问题时召回汽车。

截至2014年底，通用汽车共召回3200万辆汽车，超过了该公司前三年的销量，并打破了单个汽车制造商的召回记录。

尽管这些迅速推出的措施并没有让通用汽车的所有消费者满意，但玛丽仍然赢得了一些消费者的信任，以及内部员工、美国财政部和其他业内人士的赞扬，认为她勇于承担责任，展现了彻底改造通用汽车的勇气。之后，玛丽·波拉被誉为拯救通用汽车的“女神”。

然而，点火开关质量门事件仍然给通用汽车公司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损失。此时的通用汽车已经是一个病入膏肓的巨头：内部有一种官僚主义盛行、短期利益受到重视、没有人愿意承担责任的文化氛围；外部表现是全球市场份额的持续下降，无法一步步抵御丰田和大众的压力。

玛丽在通用汽车公司工作了40多年，亲眼目睹了该公司从拥有50%的市场份额到最终破产的辉煌；见证了通用汽车高管团队在整个衰落过程中持续的自我放纵和自满；

我也经历过通用汽车错过互联网发展和电动汽车浪潮的时刻。她很清楚通用汽车生活在舒适区的“原因”，并理解公司需要进行彻底的转型，这是针对未来的。

她说，由于技术进步，汽车市场在未来10年将发生比过去50年的综合变化更多的变化。因此，抓住未来10年的发展机遇至关重要。

随着汽车行业从内燃机到电动化、智能化的发展，她开始更加关注新能源汽车和互联网汽车，尤其是当特斯拉和谷歌成为新能源汽车、自动驾驶技术的领导者时，她意识到，通用汽车的竞争对手远不止局限于传统汽车行业的竞争对手。

作为领导者，玛丽·波拉将困难和挑战转化为变革的催化剂，带领通用汽车开始了艰难的转型。

三

变革与转型

（1） 规模较小，但利润更高

玛丽·波拉认为，通用汽车庞大的业务和扩大市场份额的战略将耗尽现有的资金和资源，不利于快速向电动化和智能化过渡。她选择了规模更小，但更有利可图。她向公司强调，提高盈利能力和投资资本回报率应优先扩大市场份额。

出于这个原因，一方面，她积极关闭了不符合电动化和自动驾驶未来趋势的工厂。从2018年底到2019年，通用汽车关闭了8家生产工厂，解雇了14000多名员工。尽管这导致通用汽车北美工厂再次发生大规模罢工抗议，但这些工厂的关闭为通用汽车的转型提供了约60亿美元的资金。

另一方面，她果断退出了不具有优势、不盈利的市场，如俄罗斯、印度尼西亚、印度、澳大利亚和其他市场。她还将自己在欧洲市场的业务转售给了法国标致雪铁龙集团，只专注于开发中国和美国这两个汽车销量最高的市场。

经过“瘦身”，通用汽车只剩下5个汽车品牌：凯迪拉克、别克、雪佛兰，以及上汽通用的五菱和宝骏。品牌减少了，但通用汽车的利润却增加了。2021，通用汽车的净利润超过100亿美元，达到破产以来的历史新高。

不幸的是，通用汽车在电动汽车领域并没有取得多大进展。其电动汽车销量不仅落后于特斯拉等新兴公司，还落后于老对手福特。事实上，通用汽车是最早采用电动化的传统汽车公司之一。早在1996年，该公司就推出了一款以市场为导向的电动汽车，玛丽被任命为其中一款氢燃料电池轻型混合动力卡车的负责人。然而，由于各种因素，最终错失了这个机会。

也许在黑暗中，玛丽注定要带领通用汽车走向电动化和智能化发展。

（2） 以“零排放、零事故、零拥堵”的愿景转型

Mary Bora知道企业使命愿景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内部驱动力。她非常欣赏苹果公司的使命愿景。事实上，早在她在斯坦福大学攻读MBA时，她就听过乔布斯的演讲，并对这些演讲印象深刻。因此，她一上任就将通用汽车的愿景更新为三个词：“零排放、零事故、零拥堵”。为了实现这一愿景，她启动了两个方向的转型措施。

第一个方向是加快通用汽车自身的转型。2015年，在她的支持下，通用汽车推出了4G汽车，当年推出的30款车型都配备了4G LTE网络，车主可以轻松地将智能手机连接到汽车上。此外，她还通过投资或收购一批电动汽车行业的初创公司来推动转型，如2016年的美国共享模式出行服务供应商Lyft和2017年的自动驾驶技术公司Strobe。

第二个方向是通过大力投资研发来促进自我转型。2019年，通用汽车（General Motors）刚刚关闭了9家工厂，新冠肺炎（COVID-19）疫情于2020年初爆发。在这种情况下，Mary Bola仍然公开表示她的意图……

她将在2020年至2025年投资200亿美元，向电动化和智能驾驶领域转型，推出30款电动汽车，以实现“零排放、零事故、零拥堵”的愿景。2021，她将投资增加到350亿美元，这表明了她的决心。

目前，通用汽车的转型尚未完成，2021其电动汽车在美国市场的销量仅为6%，而特斯拉的销量为70%。然而，玛丽不会轻易承认失败。2022年初，她发布了一项“军令状”：到2025年，通用汽车将生产100万辆电动汽车。如果能够成功实现，这将是通用汽车转型道路上的一个重要里程碑。

转型战略的成功实施也有赖于正确的企业文化。正如德鲁克所说，“文化把战略当作早餐。玛丽在积极实施变革措施的同时，也开始采取行动，逐步改变通用汽车僵化的企业文化，她称之为“通用汽车点头”。

（3） 用行动改变“通用点头”的文化

在通用汽车公司，每个人过去都会在会议期间就某一行动方案达成一致，但在会议结束后，没有人真正落实会议达成的共识。这种“通用汽车式点头”的企业文化是点火开关故障十年来一直未被发现和解决的根本原因。玛丽从不赞成“通用汽车式的点头”，她长期以来一直敦促每个人改变这种想法和行为。

这也反映出通用汽车公司的企业文化是多么难以改变。玛丽的前任首席执行官都曾表示，他们希望改变通用汽车公司部门之间僵化的信息交流“筒仓”，但都没有实现。但玛丽做到了。

她不喜欢开会“探索”公司文化，而是直接采取行动做出改变行动是我们可以立即做出改变的地方。

首席执行官能否动摇公司文化，最明显的指标是她是否愿意取代长期在公司工作的“老英雄”。

对于像玛丽这样土生土长的通用汽车人来说，这是一项艰巨的任务，因为她从小就与多位高管共事。

她在上任不到一年的时间里迅速更换了大多数高层管理人员：在18名高管中，有13名是新上任或新调任的；过去，通用汽车的高管团队大多是50多岁的白人男性，而玛丽的团队则由来自不同背景的人组成，如非美国人、少数族裔和女性成员，大多在40岁左右。她希望组建一个多元化、更具包容性的执行团队。

除了让通用汽车更具包容性，玛丽还播下了“公平”的种子，改变了通用汽车此前刻板、冷漠的形象，成为汽车行业为数不多的实现男女同工同酬的公司之一。

（4） 美国唯一实行男女同工同酬的跨国企业

玛丽并不喜欢媒体反复提到的“女性首席执行官”的标签。她表示，她并不局限于从女性的角度思考问题。这也是她对职场上其他女性的建议，“不要把你遇到的一切都归咎于你是一个女人。生活并不总是公平的，努力克服困难

尽管玛丽·波拉不喜欢媒体过度强调“女性”的标签，但事实上，汽车行业中男性员工和经理占大多数。因此，她也利用自己的影响力，积极支持女性员工在通用汽车公司获得更多公平公正的发展机会。

早在1997年，玛丽担任首席执行官助理时，她就领导在通用汽车公司内成立了“通用汽车女性”组织，为女性员工提供工作指导、培训和其他职业援助。她还推动了通用汽车在美国招聘系统的改进，让更多有潜力的女性毕业生进入通用汽车的招聘系统。

2016年，玛丽被任命为通用汽车公司董事长。2018年，通用汽车董事会中女性成员的比例从33%上升到50%，男女比例几乎相等；

通用汽车被评为世界上最致力于性别平等的跨国公司，也是美国唯一一家实行男女同工同酬的跨国企业。

对于像她这样想勇敢追求职业高度的职场女性，玛丽提出了三条建议：“作为一个女人，没有什么是你不能开始尝试的”，以及“努力工作”和“抓住你能控制的，投入你的精力”。

很明显，她就是这么做的。在她的职业生涯中，她从未要求加薪或抱怨过自己的工作，即使是在做她不喜欢的工作时。她相信，只要做好这项工作就足够了，其他事情最终会给你一个好的答案。

四

“超级玛丽”的8次职场成长经历

（1） 做你有激情的事。你的职业生涯很长。如果你对工作有热情，那么你更有可能取得好成绩。

（2） 把工作做好。即使你真的不喜欢你现在的工作，你仍然需要很好地完成它。如果你比其他人更努力地工作，你会得到更多的机会。

（3） 抓住你能控制的事情，投入你的精力。

（4） 找到你自己的工作与生活的平衡。找到将个人生活和职业生活相结合的方法。学会做出选择，然后弄清楚如何做出选择。

（5） 保持诚实。在未来，你将受到考验。在当下，你需要做正确的事情，即使这很困难。因为如果你现在不这样做，将来就没有机会后悔了。

（6） 对自己的职业发展负责。对你想做的工作做一些研究，并与这个行业的人聊天，这将有助于你了解这个行业是什么样的。让你的老板知道你的志向，这样他们就可以在提拔员工时给你一个机会。

（7） 我从来没有为成为一家公司的领导者制定过任何五年或十年的计划。我总是坚持把我的工作做好。无论我担任哪一个职位，我都认为这是我一生的目标。只要做到这一点，金子总会发光的。

（8） 不要过早地否定你的多样性和可能性。无论是在工作场所还是生活中，女性都会说，‘我很清楚我想要的是一个家庭或丰富多彩的个人生活’，所以她们退出了目前的职业。事实上，在开始之前，一切都是未知的，没有必要过早退出。

参考材料

成长：通用汽车首席执行官玛丽·波拉传记，关于女性、模式和领导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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