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口浪尖的奥迪：车内污染致病诱因复杂，消费者维权陷“两难”！强制性国标亟需出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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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即使奥迪车内的空气质量已被证明存在问题，但仍有必要证明质量问题与方氏白血病之间存在因果关系，这既是重点也是难点。

资料来源：21世纪经济报道

记者：朱平、左茂轩、纪伟

实习生|刘金健、王明浩、宋豆豆

编辑|何方、陈思

图像源/图像蠕虫

最近，一篇题为《他们都买了奥迪车，都得了白血病》的文章将奥迪推到了讨论的风口浪尖。

文章称，来自全国各地的六名受害者实名投诉称，他们因购买和使用有臭味的奥迪汽车而患上了严重疾病。尽管文章中对该事件的真实性和多重描述仍有待确定，也没有明确证据证明奥迪车内空气质量与消费者疾病之间的必然联系，但该事件已引起社会各界对车内空气品质的广泛关注。

其中，车主方某将一汽-大众告上法庭。判决书显示，受理法院判决第三方检测机构对涉案车辆进行了检测，检测结果证明车内空气符合标准。然而，方的家人对此并不认可。在一次采访中，她表示将再次上诉。

3月15日，北京观涛律师事务所合伙人杨帆律师向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分析称，此类案件的关键在于：一是针对所涉纠纷进行的司法鉴定事项和鉴定结果；

第二个问题是车辆的质量问题与消费者患的白血病之间是否存在因果关系。后者是重点，也是难点。

3月16日，北京大学人民医院血液研究所副所长姜斌在接受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采访时表示，白血病的病因尚不清楚，中国缺乏流行病学调查，很难确定室内或汽车空气污染是导致白血病的主要原因。但根据前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发布的世界卫生组织国际癌症研究所致癌物清单，甲醛属于I类致癌物是肯定的。

近年来，《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发现，由汽车气味引起的白血病和其他癌症的纠纷很常见，但大多难以得出结论。

目前，我国室内空气质量检测采用的标准是环境保护部2012年发布的《乘用车空气质量评价指南》。然而，本指南的标准编号为“GB/T27630-2011”，“GB/T”作为推荐性国家标准，而不是强制性国家标准。

推荐国家标准是指在生产、交换、使用等方面，通过经济手段或市场调节自愿采用的国家标准。作为一项推荐标准，《指南》对车内空气中有机化合物的浓度提出了要求，并提出了检测方法，但没有对违规者提供详细的处罚措施。

2015年，环境保护部修订了《指导意见》。根据交通部2016年1月22日发布的《乘用车空气质量评价指南》，对乘用车内部空气中有害物质的限量要求更加严格，标准由推荐标准修订为强制性标准。然而，尽管征求意见稿发布已有三年多时间，但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在环保部官网上并未发现任何与新标准出台有关的官方文件。

目前，推荐标准主要依靠自律，难以发挥实质性作用，应尽快以强制性标准取代推荐标准。”3月18日，中国法学会消费者法研究会秘书长郝青峰对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表示。

然而，截至目前，奥迪尚未就这一事件发表正式声明。

买车一年多后，我突然患上了白血病

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在一条推文中梳理了中方的诉讼判决内容，发现2014年12月，他们花了40万元购买了一辆奥迪汽车。刚开始购买时，他们闻到车内又热又刺鼻的气味，开车时经常感到头晕。然而，他们认为新车不可避免地会有气味，所以没有注意。

一年多后，2016年8月，方某突然感到身体不适，住进了医院。他在301医院被诊断为急性髓细胞白血病。2017年4月，方在法庭上起诉了一汽大众有限公司和北京华阳奥通汽车销售有限公司有限公司。2017年9月，方先生因病去世。

经过各方共同选择和裁定，北京市朝阳区人民法院裁定，中国检验认证集团北京有限公司将对涉及的车辆进行空气质量检测。检测结果表明，标准条件下车内空气中乙醛含量不符合GB/T27630-2011《乘用车空气质量评价指南》中乙醛≤0.05mg/m的要求，其他项目符合GB/T2763-2011《乘用汽车空气质量评价准则》的要求。

方的家人对此并不赞同。在3月12日接受媒体采访时，方的家人表达了对上述观点的不信任。因此，她向国家认证认可监督管理委员会提交了政府信息公开申请，得到的回复显示，《北京检验测试机认证能力一览表》中并未包含车内空气质量检测能力。

为此，方某的家人提出了诉讼变更请求，要求第三方机构提供诉讼……

凭发票原件、实验室出具的报告原件、委托协议原件、交接单原件，并要求法庭质证。最终，法院以索赔不明确为由驳回了诉讼。

早在2017年3月，一汽-大众官网就发布声明称，部分车辆可能因安装了内部隔音材料而产生异味。因此，一汽-大众将为涉事车辆免费更换经过改进的隔音材料。然而，声明中并没有提到这种气味可能造成的身体伤害。

根据中国消费者协会公布的2018年收到的汽车产品投诉情况分析，2018年奥迪因气味问题被投诉三次，奔驰、别克、长安福特、上汽大众也被投诉过。

对于前述奥迪事件，杨帆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此类案件的关键在于所涉纠纷的司法鉴定事项和结果，以及车辆质量与消费者患白血病之间是否存在因果关系。

也就是说，在涉及方的案件中，即使奥迪车内的空气质量已被证明有问题，但仍需证明这一质量问题与方的白血病之间存在因果关系，这是重点和难点，”杨帆指出。

我们希望奥迪召回并道歉

另一位奥迪车主林女士也深感不安。

3月14日下午，奥迪车主林女士接受了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的电话采访，讲述了她是如何从一个健康快乐的上班族变成一个经常接受骨和腰椎穿刺的白血病患者的。

据林女士介绍，她于2015年5月购买了奥迪A4L。作为一名公司员工，由于离家很远，她每天开车上下班，在车里呆了4个小时。林女士说，她刚买车时，车内有明显的气味，但考虑到所有新车都有气味，她没有多想。2017年中下旬，林女士出现了反复皮肤过敏、喉咙红肿和头晕的症状。2018年1月，林女士发高烧，在医院验血时发现自己患上了白血病。

接受治疗后，林女士反复思考病因，排除了遗传因素，她自己也不是一名特殊的工人，而且她的家近年来也没有装修过。2018年5月，林女士的病情稳定后，她的家人找人检测奥迪车内的空气质量。

林女士说，自从她生病住院以来，她的奥迪车一直在地下车库里，从购买到测试一直是原装零件。林女士说，她的家人找到了一家没有CMA资质的专业机构进行检测，该机构可以检测甲醛，并使用“光催化剂”技术进行清洁。该机构的检测数据显示，车内甲醛和挥发性有机物排放超标。

在检测到车内有害气体超标后，林女士通过互联网发现，许多人的情况与她相同。她还发现，她购买的这批奥迪汽车属于一汽-大众2017年3月官网公告的范围，该公告称“奥迪汽车存在异味问题”。

由于病情反复发作，林女士正忙于治疗。在完成第一次骨髓移植约六个月后，林女士拨打了一汽-大众奥迪400官方客服电话，并向客服报告了这一问题。然而，林女士表示，“没有后续行动”。然而，两天前还有其他媒体报道称，奥迪客户服务投诉专员表示，他们对奥迪汽车的气味和疾病状况没有任何反馈。

林女士反驳说，“你睁开眼睛，这不是在撒谎吗？”据她了解，在实名举报者中，山西的张先生拨打了400，北京的方先生的家人也拨打了400。方先生已经去世，要求奥迪做出官方解释。

我们都亲身经历过，我们需要揭露这个问题，这样其他人就不会再受到伤害。我们希望奥迪道歉、召回并作出解释。她说，这20个人中有几个人接到奥迪4S店的电话，说他们将对自己的汽车进行空气质量检测，并免费更换隔音棉。然而，他们担心这家商店不会……

每个人都同意，但不同意。

截至目前，奥迪尚未对此事作出回应。

3月18日，北京京师律师事务所律师张普劳德也向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指出，如果奥迪承认造成内部污染和疾病，那么巨额赔偿和销量下降的后果将无法由奥迪承担。

难以证明“因果关系”

饱受汽车和房屋污染等问题困扰的消费者曾试图捍卫自己的权利，但许多都以失败告终。

2015年10月，在住进链家舒适的房子两个多月后，任亚男在友谊医院被诊断出患有白血病。一个月后，她接受了人工流产手术。丈夫刘志坚也将这个连锁家庭告上了法庭。

由于现有证据无法证明前述因果关系，一审法院裁定驳回任亚男的诉讼请求。事后，任亚男再次提起诉讼，但由于其未能提交足够证据证明链家公司提供的房屋中甲醛和总挥发性有机物（TVOC）浓度过高与其白血病有关，二审决定不支持任亚男的诉讼请求。

近年来，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梳理了媒体对相关事件的报道，发现因房屋或汽车气味引发的白血病纠纷，包括链家自如事件，屡见不鲜。然而，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很难得出结论。例如，2013年3月，中央电视台报道称，梅赛德斯-奔驰、宝马和奥迪汽车使用的阻尼材料污染了车内空气，可能引发癌症。然而，三家汽车公司都表示材料符合标准，此次活动没有最终结果。

3月18日，具有医学背景的浙江新木律师事务所律师张莉向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分析，车主维权难主要有两个原因。首先，就目前的医疗技术理解而言，国家或国际空气化学成分浓度阈值已被科学证明对人类健康是安全的。在机动车空气质量检测合格的情况下，以目前的科学技术水平很难证明哪些气体成分或原因导致车主患白血病。因果关系无法证明，自然难以获得法律支持，这意味着汽车制造商不能对产品质量问题负责。

其次，我国现行《产品质量法》规定，在产品质量责任纠纷中，车主很难就产品质量问题与人身伤害之间的因果关系提供证据。如果车主发现对个人健康有害但未列入国家检测目录的危险化学成分，则无法确定制造商的责任。同时，由于它是一种新发现的危险化学成分，属于新发现的产品质量缺陷，以前没有发现过。因此，机动车制造商也可以根据《产品质量法》第41（1）条的法定豁免要求不承担赔偿责任，该条规定“产品流通时的科学技术水平无法检测到缺陷的存在”。

张普劳德还向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指出，中国有资质做室内空气质量工作的机构非常少，车企往往是这些机构的主要客户。当大型车企和个人用户之间存在利益冲突时，个人用户很难获得支持。

江斌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白血病的病因目前尚不清楚，中国缺乏流行病学调查，很难确定室内或汽车空气污染是主要病因。但根据前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发布的世界卫生组织国际癌症研究所致癌物清单，甲醛属于I类致癌物是肯定的。

根据湖南省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工作人员饶军和周军良2009年12月发表的《室内空气中甲醛污染与白血病关系的研究进展》一文，在对室内甲醛污染对人体健康影响的广泛研究基础上，国内外许多学者都提出甲醛具有重要的……

对呼吸系统、免疫系统、致癌性和身体其他方面的影响。

尽管室内空气甲醛污染与白血病之间存在一定联系，IARC甚至认为一些证据很有力，但仍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它们之间的因果关系。甲醛是否会导致白血病的生物学机制还需要进一步研究。

汽车内部污染并不罕见

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发现，在过去十年的许多汽车空气污染案件中，大多数索赔都以失败告终，很少有车主能够从制造商那里获得索赔。由此可见，消费者权益保护在这个问题上难度更大。

此外，2017年，由于收到116起关于奥迪Q5内部强烈气味的投诉，深圳市消费者委员会于2013年6月至2016年10月对23辆国产奥迪Q5汽车进行了测试。所有23辆车都检测到了甲醛和TVOC，而其余5种污染物在一些车辆中被检测到。与德国《汽车室内环境标准》和GB 50325《民用建筑工程室内环境污染控制规范》相比，21辆车在停放20分钟后甲醛超标。

当然，奥迪并没有采取补救措施。2017年3月，奥迪发起了一项名为“确保车内舒适性的联合服务行动”的售后服务活动，旨在解决一些车辆可能因隔音材料而遇到的内部气味问题。

此次维修行动涉及的车型包括2013年1月至2016年4月生产的奥迪Q5、2013年1月份至2016年四月生产的A4L和2014年2月至2016年间生产的A3。

据了解，截至2016年4月，奥迪已完成所有涉案车型的零部件切换，在售车辆异味问题已得到解决。截至2019年1月31日，2017年6月26日正式启动的专项服务行动已完成近60%的销售车辆。

郝青峰认为，车内空气质量是否存在问题，是否超标，是权威机构最核心、最有说服力的检测结果。

尽管奥迪声称其对车内空气质量的测试结果完全符合标准，但深圳市消费者委员会的测试结果证明，一些奥迪汽车确实存在过度行为。这可能与检测机构只对样本的结果负责，而不是对所有产品负责有关。一位业内人士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

事实上，近年来，不仅奥迪，宝马、奔驰等大品牌以及国内多家汽车公司都收到了车主关于室内空气质量问题的投诉。在过去的几年里，关于室内空气污染的投诉从未停止过。

在全国消费者协会今年收到的汽车产品投诉分析中，关于车内异味的投诉主要集中在奥迪、梅赛德斯-奔驰、别克、长安福特和上汽大众。其中，奥迪的驾驶室问题和驾驶室异味比较严重，投诉量较高。

2017年，奥迪也是此类问题投诉最多的汽车公司。因此，与其他公司相比，奥迪的内部空气质量确实需要公司给予足够的重视。

在业内人士看来，正是因为中国没有与乘用车内部空气质量相关的强制性法律文件，所以制造商在生产过程中使用的材料质量参差不齐。目前，汽车的大部分空气污染源来自汽车内的塑料部件、地毯、织物和胶水。这些汽车中的主要成分会释放苯化合物、甲醛、苯乙烯等，这些物质会在人体内引起头晕、恶心等症状。

去年12月，国家室内汽车环境与环保产品质量监督检验中心主任宋广生在一份相关报告中提到，一系列室内汽车环境污染案件和事件不仅提高了人们对室内汽车环境保护的认识，但也引起了消费者对室内空气污染问题的恐慌。

在宋广生看来，目前汽车存在五大空气污染问题，包括汽车挥发性有机物污染、汽车异味、汽车雾化物质污染、汽车过敏物质控制以及进入汽车的环境污染问题。

如何解决上述问题，儿子……

广晟认为，工艺创新是降低汽车VOC的主要环节，比如对原材料、制造工艺、生产环境的控制，因为如果原材料本身有很多VOC，就无法降低。此外，如果原材料热稳定性差，在热加工过程中会发生降解，许多小分子物质会长期排放，形成对人体有害的VOC。

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了解到，我市空气质量标准中未列入大气污染物的二氯苯、丁二烯等挥发性有机物实际上有数百种。然而，这两种物质的性仍然相对较高。此外，国内大多数制造商使用的沥青材料由于受热容易分解并释放有多环芳烃，而这种多环芳烃气体在国家法规和标准中没有浓度标准要求。

据分析，目前的技术实际上可以进行大量的物质检测，但国家标准只提供了这八项。同时，一般新车都会进行空气质量检测，但目前还没有日常驾驶条件的检测标准。可以发现，很多关于车内空气质量的投诉不仅是新车，还有一些使用了一段时间的车辆，而且还有异味加重的现象。

需要引入强制性国家标准

业内人士分析，随着车内空气质量需求的不断增加，车企需要加强新技术和环保材料的应用。创新和开发无污染的室内室内材料和工艺，从源头上控制污染物是至关重要的。国家有关部门要加强对不合格企业的监督管理。

郝青峰认为，与欧美、日本等发达国家对室内空气质量有严格的强制性要求相比，中国对室内空气品质的要求主要依靠企业的自愿行动，难以确保车辆达标。

事实上，室内空气质量问题已经受到全世界的广泛关注。与汽车空气质量有关的专家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德国是第一个关注汽车环境污染并颁布相关法规和政策的国家。德国环保部门联合汽车制造协会、消费者协会等相关部门共同制定了《德国汽车内饰环境标准》，细化了各项指标；

在美国，美国环境保护局要求汽车制造商使用的材料必须经过环境保护部门的申报和审查，以确保对环境和人类健康的危害降至最低。如果报关员违反规定，他们将承担巨额罚款，并召回产品以清理污染。主要责任人甚至可能被判刑。

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在环保部官网上发现，早在2011年10月27日，环保部就发布了《乘用车空气质量评价指南》，对汽车空气质量中苯、甲苯、，二甲苯、乙苯、苯乙烯、甲醛、乙醛和苯甲醛。随后，环保部在《导则》的基础上对其进行了修订。2016年1月22日，环保部发布了《乘用车空气质量评价导则》。征求意见稿中，对乘用车内部空气中有害物质的限量要求更加严格，并提出将标准由推荐标准修改为强制性标准。然而，《21世纪经济报道》在环境保护部官网上没有发现任何正式发布修订后的评估指南。

去年7月，中国C-ECAP管理中心正式发布了第一批中国生态汽车评估结果，评估标准可作为消费者购车时的参考。本标准是根据车内空气质量、车内噪声、有害物质、综合油耗和废气排放五项指标对车辆进行综合评级的非强制性指南。

可以看出，在内饰质量方面，国家相关部门正在逐步完善监管和检测标准，但此类问题也呈增加趋势。J.D.Power的中国新车质量研究（IQS）显示，“车内异味”已连续五年位居新车问题之首。2016年，每100辆车的问题数量为16个PP100，到2017年增加到16.4个。

由于缺乏强制性标准，一些公司不重视有害的室内空气质量，因此没有投入成本来改善室内空气质量。为了确保原材料和零部件符合标准，汽车公司需要进行投资。对于公司来说，降低成本是必要的，但保持底线是必要的。郝青峰最后表示，从政策角度来看，制定室内空气质量强制性标准势在必行。

6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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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签：奥迪世纪发现北京大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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