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想干什么？

最近，工业和信息化部公布了《道路机动车辆生产企业及产品公告》名单，其中包括特斯拉有限公司。

从今年1月特斯拉超级工厂正式开工，到10月17日为工厂生产运营供电的第一条线路正式送电，上海迄今为止最大的外资制造项目在短短10个月内完成。

上海超级工厂是特斯拉在海外的第一家超级工厂，一期年产25万辆国内生产的特斯拉汽车。

而上海，在20世纪80年代见证了中国第一批合资轿车项目，现在是一大批来自国内外的汽车梦想家和工程师聚集的地方。在经历了三十多年的风风雨雨之后，它将再次敞开大门，欢迎远方的客户。

特斯拉为什么选择在中国建立全资工厂？

是中国汽车行业即将面临的“饥饿的狼”，还是进入行业棋局的“鲶鱼”？

上海引进特斯拉的大计划是什么？

文章|云和展望智库副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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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特斯拉送货上门

197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第一部外商投资法《中外合资经营企业法》正式出台。

当时，绝大多数中国人还不知道什么是“合资企业”，也不清楚是轿车行业导致了这项法案的出台。

1978年，美国通用汽车公司访问中国，并首次提到与中方合资的概念。但对中国来说，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共同经营企业仍然是难以想象的。

在关键时刻，邓小平在一次关于此事的简报中作出指示：“可以合资”，这为中外合资企业的诞生打开了第一扇门。

随后，上海向几家全球知名汽车制造商发出了热烈邀请，希望引进一条先进的轿车装配生产线。

然而，结果非常令人失望：外国汽车公司普遍不喜欢上海轿车项目。

即使是一开始就向中国推广合资概念的通用汽车，经过仔细考虑，也认为中国既没有轿车市场，也没有生产轿车的条件。

直到1984年，上海才真正欢迎大众汽车作为一个遥远的客户。1984年10月，有限公司奠基仪式在上海安亭举行，中德两国都充满了雄心壮志。中国的第一批合资汽车公司——后来被证明是最成功的中外合资汽车公司项目之一——已经拉开了帷幕。

尽管已经做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但接手上海大众项目的德国高管马丁什么时候？当波斯特到达安亭，看到几个“几乎要倒塌”的车间时，他真的大吃一惊：

有一会儿，我停止了呼吸，聚精会神地盯着眼前这些过时的工厂，脑子一片空白。这些尘土飞扬的棚屋会是一家汽车制造厂吗？正是在这个地方，大众汽车想和中国人一起制造汽车

不仅工厂破败不堪，当时的上海也不是今天的“魔都”。整个城市似乎与汽车等现代工业产品无关：城市里只有几个公共加油站；

上海大众汽车的行政办公室甚至没有制冷和空调设备。

随着时间的推移，中国上海迎来了一位主动前来的“远方客户”，也是目前全球最炙手可热的汽车行业明星企业——特斯拉。

与1979年中国在全球范围内难以找到合作伙伴的情况不同，特斯拉这次在中国投资建厂几乎可以被认为是一次紧急的“交付”。

2018年5月，当中国刚刚宣布降低整车及零部件进口关税时，特斯拉急切地调整了在中国销售的车型指导价，希望赢得中国新能源市场的“人心”。

没想到，不到两个月后的7月6日，由于中美经贸摩擦，刚刚达到产能的特斯拉陷入了本国挖的“关税坑”。它别无选择，只能提高其产品在中国的价格，每种型号的价格都上涨了14万多至26万元。

四天后，被称为“莫等人”的马斯克赶到上海，与上海市政府、临港管委会和临港集团签署了纯电动汽车项目投资协议。未来，双方将重点推动电动汽车技术创新和产业发展等领域的合作与交流。

马斯克利的一系列操作清楚地表明，特斯拉需要中国。

因此，特斯拉成为中美经贸摩擦后公开宣布扩大中国产能的最知名的美国公司之一。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正是中美之间的经贸摩擦本身，给了特斯拉进入中国的“敲门砖”。

10月17日，特斯拉公司与上海市规划和土地资源管理局正式签署《土地出让合同》，标志着特斯拉项目的实质性实施。特斯拉上海超级工厂的规模将超过1200英亩。

今年1月7日，上海迄今为止最大的外资制造业项目特斯拉超级工厂正式开工建设。据悉，超级工厂集研发、制造、销售等功能于一体，一期纯电动汽车年生产规模达25万辆；

工厂全面建成投产后，年生产能力将达到50万辆纯电动汽车。

今年10月17日，为工厂生产运营供电的220千伏电力配套项目第一条线路正式交付，标志着整个特斯拉超级工厂项目进入投产前的冲刺阶段。

同一天，工信部在《道路机动车生产企业及产品公告》中公布了拟发布的新增整车生产企业和准入企业信息变化情况，特斯拉赫然在列，即将获得量产许可。

从签约到土地摘牌，再到启动输电建设，该项目只用了短短15个月的时间，也达到了上海对外开放的新速度。

在某种程度上，特斯拉的到来为上海汽车行业三十年来的故事增添了新的篇章。

二

为什么是中国？

有趣的是，当特斯拉准备在中国建厂时，美国总统特朗普却在呼吁国内车企“回去建厂”：

2018年9月9日，特朗普在其个人社交媒体平台上发帖称：“美国消费者新闻与商业频道（CNBC）表示，由于美国关税即将上升，福特已经切断了在美国销售中国制造汽车的计划。这是一个开始，这款车未来将在美国生产，福特将不再需要支付关税

但尴尬的是，第二天福特在一份声明中强调，它将继续坚持在中国生产，因为“鉴于在美国的年销量不超过50万辆，在美国生产福特福克斯将无法盈利

聪明的美国汽车公司不会冲动，只会用脚投票。

作为全球汽车行业的“黑马”和电动车行业的“明星英雄”，特斯拉选择来到中国的原因是什么？

从最直接的成本因素来看，根据特斯拉内部人士的计算，包括运输成本和进口关税，特斯拉目前的销售成本比中国国产汽车高出约55%至60%。直接在中国投资建厂可以节省大量成本，这对在中国缺乏价格竞争优势的特斯拉来说无疑至关重要。

当然，特斯拉也可以选择在不受关税上调影响、劳动力或其他生产要素成本较低的其他地区建厂。为什么它宁愿触及美国总统的天平，也不愿来到中国？

首先，中国电动汽车市场的发展潜力巨大。

2018年以来，美国、欧洲、中国三大地区的汽车市场均经历了不同程度的“寒冬”，但新能源汽车产销表现“突出”，基本实现了逆势上扬。这一点在中国市场尤为明显：

2018年，中国新能源汽车产销分别达到127万辆和125.6万辆，其中纯电动汽车分别为98.6万辆和98.4万辆。今年，美国电动汽车的累计年销量为35.86万辆，全球电动汽车销量约为2018000辆。

以此计算，中国几乎占据了全球电动汽车市场的一半！

同年，特斯拉的全球市场销售数据也令人印象深刻，全年共交付24.5万辆新车，其中约20万辆在美国国内销售。

其中，Model 3车型在美国的累计销量已达14万辆，再加上Model X和Model S令人印象深刻的表现，使特斯拉成为美国电动汽车市场无可争议的“销售领导者”，占有率约为53%。

然而，在中国，Model 3在今年2月才实现首批交付，其后续市场表现仍有待检验。

当这位占据美国一半电动汽车市场的“销量冠军”看到占全球电动汽车产销一半的巨大市场时，人们怎么能不向往和追随呢？

此外，尽管中国汽车市场在过去两年中经历了一些波动，但与美国、欧洲和日本等已经进入成熟汽车社会的国家相比，整个市场仍在增长，远未达到饱和。

尽管中国是世界上最大的汽车生产和销售国，但其人均人口只有140辆左右，相当于美国的1/5，日本和德国的1/3。这表明中国汽车市场的刚性需求远未达到峰值，未来仍有很大的增长空间。

在当今复杂多变的国际经贸环境下，特斯拉想要为自己的未来找到最合适的增长土壤。放眼全球，可能没有比中国更合适的地方了。

让我们来看看中国汽车制造业的实力。

不久前，一部名为《美国工厂》的纪录片走红。

整部电影以中国福耀玻璃（600660，股吧）为起点，在美国开设工厂，引发了关于中美制造实力和企业文化差异的大讨论。

事实上，目前，中国和美国的制造业在价值链中的实力和地位不同。就中国和美国制造业的优势和劣势得出简单的结论可能并不科学。仅仅基于特斯拉访问中国进行工厂建设而认为美国汽车制造业落后于中国的判断也是有偏见的。

但不可否认的是，对于特斯拉这样的新电动汽车公司来说，“中国制造”四个字确实已经成为一块显眼的金字招牌。

无论是在传统汽车还是电动汽车制造业，中国几乎拥有世界上最完整的产业链。更重要的是，中国汽车行业的供应链具有高效、低成本、高质量的优势，更不用说物流配套系统了。工业工人的素质和技术能力在全球范围内广受赞誉。

在上海，汽车制造业作为支柱产业快速发展，新能源产业链配套不断完善。

2019年1-6月，上海汽车制造业同比增长54.9%。其中，一些知名汽车公司加快布局新能源汽车及其关键零部件总成的建设和制造。同期，上海新能源汽车产量迅速增长，与去年同期相比增长了41.1%。在营商环境方面，中国持续开放的政策信号也给了特斯拉足够的信心和动力。

在世界银行今年10月24日刚刚发布的《2020年全球营商环境报告》中，中国在全球排名第31位，比去年增加了15位，是世界上改善幅度最大、速度最快的国家之一。

特别是在改善外商投资环境方面，从自由贸易试验区、自由贸易港到负面清单管理，再到《外商投资法》即将实施，中国对外开放的大门越来越大。

上海作为中国经济发展开放的先行区，通过自由贸易试验区、中国进口博览会等创新机制，展现了坚持开放的决心。

对于汽车行业来说，“开放”一词在过去一直是一个关键词……

两年。

从2018年7月1日起，中国降低了汽车及零部件的进口关税，降低了135个税率为25%的税目和4个税率为20%至15%的税目的税率。

同年，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宣布，汽车行业将根据不同类型经历一个开放的过渡期：

其中，2018年取消了专业化汽车和新能源汽车外资股比限制；2020年，取消商用车外资股比限制；

2022年，取消乘用车外资股比限制，取消合资企业不超过两家的限制。

正是因为上述明确有力的政策信号，引发了包括华晨宝马合资比例调整、豪华进口车降价、特斯拉旗下工厂成立等一系列汽车行业重大事件。

在今年10月16日召开的国务院常务会议上，建议“优化汽车外商投资政策，确保国内外汽车制造企业生产的新能源汽车享有平等的市场准入待遇。修订乘用车企业平均油耗与新能源汽车积分并行管理办法，允许外商在华投资汽车企业转让nts公司

这意味着，一旦像特斯拉这样的外国电动汽车公司实现生产，他们的新能源汽车积分可以根据新规定转让或出售。

事实上，吸引更多世界级汽车公司以不同的投资形式进入中国市场，创造健康的竞争发展环境，是中国汽车行业本轮政策调整的初衷。

所有这些都表明，在政策的持续“松动”下，中外车企未来将不得不在同一条赛道上竞争。对于几乎可以享受同等国民待遇的外国车企来说，看到这样一个开放公平的投资热点，他们怎么能不着急“送上门”呢？

三

上海的自信与格局

当急需中国的特斯拉时，它终于面带微笑地打开了通往上海的大门。

为什么上海要开门迎客？

要回答这个问题，有必要系统分析特斯拉在中国的建设能给上海带来什么。

从税收的角度来看。汽车一直是地方政府的主要纳税人。近年来，各地纷纷争相招商建设新能源汽车工厂，部分原因也在于此。

事实上，外国汽车公司对上海地方税收做出了重大贡献。

根据上海市商务委员会和上海外商投资协会联合发布的“2017年上海市外商投资企业100强名单”，上汽大众有限公司、保时捷销售有限公司、有限公司和上汽通用汽车有限公司在“外商投资税总额”一栏中排名前三。

在前十名名单中，还有捷豹路虎投资有限公司有限公司、玛莎拉蒂汽车贸易有限公司有限公司和沃尔沃汽车销售有限公司有限公司。外国汽车公司占据前十名的六个席位。

根据特斯拉向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提交的文件，特斯拉已与上海市政府就其上海工厂的土地使用权签署了一份为期50年的运营租赁协议。

根据协议，特斯拉需要在未来5年内完成对上述工厂140.8亿元的投资。与此同时，从2023年底开始，特斯拉上海工厂每年需要缴纳22.3亿元人民币的税款。

但如果我们说上海只是为22亿元的税收开门迎客，那就低估了上海的布局。

而且，对于年纳税额超过100亿元的上汽大众和上汽通用来说，特斯拉的到来只能说是锦上添花。

尽管带动当地汽车上下游产业链的发展和完善，甚至降低成本也是原因之一，但仅凭特斯拉的规模和销量，在短时间内取得成效可能并不容易。

那么，上海到底喜欢特斯拉什么呢？

这要从特斯拉和一般制造公司之间的差异说起。

首先，特斯拉作为汽车行业的“黑马”，也是全球创新企业的标杆。尽管特斯拉过于先进和大胆的概念、技术和实践在某些领域受到了批评，但确实存在技术、性能和安全等问题。

但毫无疑问，无论是大量先进的技术理念，还是其独特创新的企业精神，特斯拉的成功都值得业界和外部专业人士深思。

国际贸易经济合作研究所、美洲大洋洲研究所副所长周密……

呃商务部认为，特斯拉这次在上海的唯一投资更倾向于技术和资本密集型投资。这与许多年前一些外国公司来中国只是为了寻求更低的要素成本、更宽松的政策环境，甚至更少的限制性环境法规截然不同。

相应地，接管此类企业的城市也将获得截然不同的收益。

无论是传说中的“最先进的汽车生产线”还是被称为“最高自动化水平”的特斯拉超级工厂，它都将为上海开发全自动化和智能化生产线带来许多经验；

以及特斯拉独特的电池组设计、“直营店+订单生产”的销售模式、智能驾驶体验。。。这些突破性的技术和理念能够与聚集在上海的传统汽车制造业、高新技术产业、互联网企业等产生深刻的化学反应，进一步激发整个城市的创新活力；

最重要的一点是，特斯拉的到来为外国在华投资树立了新的标杆，很可能会推动或刺激更多具有创新理念和热情、走在技术前沿的跨国企业在上海扎根。

这一愿景与上海目前的城市定位极为契合。

目前，上海正在加快建设具有全球影响力的技术创新中心。如何构建它？用上海市委书记李强的话来说，就是“着力增强创新策源能力，增强创新集中度

高集中度创新需要大量国内外创新型企业和优秀人才加入。为此，近年来，上海不仅积极发展和吸引代表未来方向的新兴产业，还着力打造全球创新创业舞台，在更大领域、更大范围、更高水平上展示人才，为实现全球创新资源集聚创造条件。

今年3月，上海市人民政府发布《关于进一步深化科技体制机制改革提升科技创新中心战略能力的意见》，提出“支持外国机构在上海开展科技创新活动”。

具体而言，在汽车行业，上海这个见证了中国轿车产业起步和成长的城市，已经成为国内外优质汽车制造商和先进技术聚集发展的沃土，吸引了一批汽车梦想家在这里创业、梦想、奋斗、扎根。

作为国家汽车枢纽，上海目前正以新能源汽车和智能网联汽车为突破口，打造世界级汽车产业集群。

在上海汽车产业的中心嘉定，曾经让德国高管担心老工厂的安亭，成为中国首个经工业和信息化部批准的国家级“智能网联汽车试点示范区”。目前，它为40多家国内外企业提供460多天、5000多小时的检测服务。

由此可见，以智能化、电动化起家的特斯拉，正符合上海汽车产业的发展定位。毕竟，汽车与城市、企业与产业之间的创新互动起着相互促进的作用。

当然，特斯拉并非没有问题和缺点。相反，它给汽车行业的监管带来了许多困难。

例如，特斯拉自动驾驶功能的安全问题、消费者驾驶数据的使用问题、电池安全问题等等。在这些前沿领域，创新者和管理者都是“新手”，各国的技术手段、法律法规和政策规定几乎不成熟，存在大量空白或漏洞。

但对于一个有目的的城市来说，这些问题也可以转化为宝贵的经验，甚至为制定新的行业标准或政策法规提供灵感，推动整个行业走向标准化和成熟化。这需要地方政府和企业的共同努力，而不是局限于狭隘的“个人利益”模式。

四

它是“鲶鱼”还是“狼”？

就上海和特斯拉的利益而言，双方的牵手是不言而喻的。

但业内和公众舆论一直存在担忧：

特斯拉在这里，未来国内电动汽车公司，尤其是国内品牌汽车公司会困难吗？

毕竟，随着国内汽车市场的下行压力越来越大，全国各大汽车制造商和经销商都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压力。对于自主品牌新能源汽车来说，尽管中高速发展的势头尚未完全熄灭，但由于国家补贴退坡、国外品牌降价等一系列因素，未来的发展方向仍然是一个巨大的问号。

特斯拉工厂的独资无疑进一步打破了中国汽车行业几十年来的玩家壁垒，使国产品牌面临外国投资和正面竞争。

因此，有些评论甚至认为……

ituation，上海率先开门迎客，迎来了全球市场表现无与伦比的“明星车”，这无疑将重创一些国产品牌，相当于“引狼入室”！

不可否认，无论是实力雄厚的外国企业的进入，还是国内汽车市场本身的波动，都确实会给中国一些新能源汽车行业的生存和发展带来压力。

这意味着，失去了国家产业和经贸政策“全方位保护”的自主品牌汽车企业将逐步释放到优胜劣汰的国际竞争海洋中。

那么，如何在保护和开放之间做出选择呢？哪一个对国产汽车的发展最有利？

首先，在某些特定的历史时期，政府对某些行业实施支持政策确实会产生立竿见影的效果，尤其是在汽车行业。

20世纪60年代中期，日本提出了一项优先发展汽车行业的战略，一系列支持和保护政策为丰田和日产两大汽车制造商的发展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持。韩国在20世纪70年代也推出了类似措施，为现代汽车的生存和发展奠定了基础。

经济学家林毅夫在比较分析东亚国家的汽车产业政策时认为，政府在产业建立初期的支持政策确实可以消除信息、协调、外部性等障碍；然而，只要是一个符合国家比较优势的行业，它就可以在随后的发展过程中通过改善自身的商业管理来获得正常的利润并培养自给自足的能力。

相反，不分青红皂白的保护和补贴只会滋生腐败，阻碍进步。

从1994年中华人民共和国第一项汽车产业政策的颁布，到2018年市场开放的信号越来越强烈，中国汽车产业也经历了从封闭半封闭到进入全面对外开放的新时代。

当中国成为真正的全球汽车强国，在产业链上的比较优势凸显时，只有充分竞争的产业格局才能“脱颖而出”。

再退一万步，如果没有政策保护，一个好的企业就不能出现吗？

日本产业省在20世纪60年代发布的汽车产业政策，实际上只是为了支持丰田和本田，却出乎意料地刺激了三菱、铃木、马自达等一大批“被政策门槛阻挡”的重工业企业。后来，这些企业中的许多仍然顺利地进入了国际舞台。

在中国，历史一次又一次地证明，随着对外来者政策门槛的每一次小幅降低，整个行业层面都可以向前迈出一大步。

正如新华社前高级记者李安定所说：

“每次我们主动或被迫脱下一层厚厚的”防弹背心”，中国汽车行业将迎来光明的未来，一批经得起打击的企业将涌现。今天，哪一个能够在世界汽车行业站稳脚跟的中国本土品牌没有在与世界强国的激烈市场竞争中脱颖而出？只有在“世界杯”上与竞争对手竞争“水平竞争能否使中国汽车工业有潜力成为汽车强国

可以看出，今天的中国汽车公司并不是“从众”的，许多自主品牌汽车公司在面临强大形势时都有变得更强的潜力，也有应对新竞争格局的实力。

因此，与其将以特斯拉为代表的外国势力比作中国的“狼来了”，不如说是“把鲶鱼带进水里”。

中国汽车工业协会原常务副主席兼秘书长、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特邀专家张树林预测，在未来五年甚至更长时间内，中国汽车产业可能会经历六大趋势变化，以巩固其实力基础，应对扩大开放：

企业将加速建立强有力的联盟；

汽车工业的国际发展水平将全面提高；

加快形成优胜劣汰机制；

汽车产品质量的快速提高；

新的产业形态将逐步形成；

中国汽车行业正在加速进入法制管理时代。

这六大变化无疑是解决当前中国汽车行业面临的许多顽症的精准有效药，这些顽症包括低端产能过剩、企业数量多、规模小以及迫切需要提高法律管理水平。

可以看出，新角色的加入和日益开放的市场将形成一种有效机制，迫使中国汽车产业提质增效，从而进一步激发中国汽车企业的创新发展活力，甚至推动整个汽车产业形态、结构和发展方式的转变。

在某种程度上，特斯拉的到来充分表明，中国汽车制造业有实力和信心应对变革时代带来的一系列挑战。惊人的“中国工厂建设速度”、完整的上下游产业链支撑、坚实的制造业基础、清晰有力的政策指导。。。这些有利的资源因素正是“特斯拉”千里迢迢来到中国的原因，也是美国等发达国家可以期待但无法实现的优越条件。

如果这些只是中国汽车制造业的固有优势，类似于多年前吸引外国车企进入中国的原因，那么特斯拉进入上海也可以被视为中国创新要素加速集聚的一个缩影。

经历了几十年风雨的中国汽车行业，也将在这一波外资浪潮中获得新的发展机遇，并继续向价值链高端攀升，摘下只有通过市场竞争才能赢得的果实。

可以预见，未来将会有一大批“特斯拉”带着他们在技术前沿的真知灼见和成就扎根中国，在这片土地上与具有同样创新探索精神的企业和个人互动，共同为人类社会的美好未来服务。

特斯拉，加油，加油！

参考材料：

汽车故事：中国轿车30年经验”|李安定，《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11

解读中国经济|林毅夫，北京大学出版社，2012

2019汽车强国之路|展望智库，新华出版社，2019

《上海1000天》|中信出版社，2008

50000名工人突然罢工！美国，我回不去了|周密，展望智库，2019

特斯拉访华：国际经贸环境不明朗下的更好选择|周密，中国网，2018

欢迎来到汽车行业全面开放的新时代|张树林，展望智库，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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