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利王者之路：打败日系混动，难，但不得不做 | 甲子光年

混合动力首先不是目标，轻型设备才是最重要的。

作者|宋佳婷

编辑|杨扬

绘图|王泽华

10月最后一天下午，一群受邀者在杭州湾进行了一次小规模的秘密试驾。所有人员都被要求收起手机，“不允许拍照”、“不需要发布”和“不泄露信息”。

几个小时后，吉利正式推出全球动力科技品牌“雷神动力”，并推出模块化智能混合动力平台“雷神智能发动机嗨·X”。

这个被吉利称为世界级的模块化智能混合动力平台包括1.5TD/2.0TD混合动力专用发动机和DHT/DHT Pro混合动力专用变速器。它支持A0-C级车型的全覆盖，并涵盖HEV、PHEV和REEV等各种混合动力技术。

理论上，混合动力一般指油电混合动力，使用传统的内燃机和电动机作为动力源（600405，GB），插电式混合动力也包括在广义上。所以，问题来了。

在2012年中国确定的新能源汽车技术路线中，混合动力汽车被踢出了新能源汽车团队，只被纳入节能汽车类别——这也意味着这类混合动力汽车无法享受新能源汽车政策补贴。即使是被广泛归类为混合动力汽车的插电式混合动力汽车，其补贴也远低于纯电动汽车。

因此，中国新能源汽车市场的百万美元交易量中，80%以上是纯电动汽车，占比超过80%，这要归功于政府对进入普通人家庭的高额补贴。即使是没有补贴的混合动力电动汽车，与传统燃油汽车相比也要贵得多，而且在中国市场一直不温不火。

与此同时，近年来，世界各国都给出了2035年左右燃油汽车的生产/销售时间表，而吉利则推出了未来十五年的混合动力战略。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混合动力热潮也开始席卷中国汽车市场。这背后的原因是什么，让吉利走上了另一条路？它用什么算盘？这种混合动力热潮是从哪里来的？

1.新能源第一战告负

吉利推出了一项新的混合动力计划，这可能与其六年前推出的新能源计划失败有关。

强风依赖于风力。2015年，正是中国新能源汽车市场在优惠政策的帮助下激增的一年，产量和销量都翻了一番。同年11月，吉利汽车发布了未来五年的新能源汽车战略，称为“蓝色吉利行动”。根据计划，到2020年，吉利汽车将实现产销200万辆，新能源汽车销量占其总销量的90%以上。其中，插电式混合动力和油电混合动力汽车销量占比65%，纯电动汽车销量占35%。

吉利当时向消费者传达的愿景是以传统汽车为代价购买插电式混合动力汽车。但是五年过去了，这个计划还没有实现。2020年，吉利汽车以132万辆的销量收盘，其中6.8万辆为新能源汽车，仅占全年销量的5%。

客观地说，2018年以来，全球形势不断变化，中国汽车市场跌宕起伏。此外，国内对新能源汽车的补贴逐年下降，使得各大汽车公司在传统领域难以生存，同时也难以向电动汽车行业扩张。然而，新能源战略的挫折仍然在吉利汽车内部引起了足够的关注。

今年2月，在吉利创业35周年之际，吉利控股集团董事长李书福在集团内部发表讲话。

尽管吉利汽车公司于2015年11月18日发布的“蓝色吉利行动计划”没有如期完成，但这并不奇怪，这不是战略方向错误或战略执行失败，而是缺乏历史时机和外部战略条件。这种失败的例子很多，包括中国的汽车公司，以及欧洲、美国、日本和……

韩国汽车公司。我们不必因此而气馁。李书福在题为“实事求是，出人意料地保持诚信”的演讲中说。

他的话不无道理。以新能源汽车领域为例，上汽、东风、长安、奇瑞，甚至比亚迪等国内汽车制造商都经历过与吉利相同的情况。福特、大众和丰田等跨国汽车制造商尚未跨过新能源的门槛。即使是目前蓬勃发展的特斯拉，在2018年之前也只是“富人的大玩具”，该公司一直徘徊在生死线上。

在这场理性的演讲之后，吉利汽车将其新能源战略拆分为两部分，即“两个蓝色吉利行动计划”：

蓝色吉利行动计划1：聚焦节能新能源汽车。包括混合动力、插电式混合动力、增程插电式混动、小排量节能汽车；

其中90%为新能源混合动力汽车，约10%为传统节能小排量汽车。

蓝色吉利行动计划2：聚焦纯电动智能汽车。成立全新的纯电动汽车公司，积极参与智能纯电动汽车市场的竞争。根据这一计划，今年4月发布了极氪。

如果你仔细观察，与六年前的雄心勃勃和坚定相比，吉利这次的新能源战略要务实得多。尽管吉利对“新能源汽车”的定义与前两个战略相比没有实质性差异，这两个战略都涵盖了广义的混合动力和节能汽车，但从这次拆分中不难看出，混合动力系列车型的比例已经提高，并将成为吉利未来的销售“责任”。

有经验的勇士不会打无准备的仗——在中国市场，政策导向一直是企业的“风向标”。显然，这次也不例外。

2.混合动力技术正在成为“香饽饽”吗？

从长远来看，显然是“碳峰值”和“碳中和”的战略要求促使汽车制造商转向混合动力汽车。

根据国家创新中心的一份报告，根据“碳达峰”要求，预计燃料汽车的数量将从2020年的2.76亿辆增加到2030年的3.57亿辆，燃料消耗量将从2020的2.09亿吨减少到2030的2.06亿吨。新能源汽车的渗透率需要从5%大幅提高到40%，但60%的传统燃油汽车仍需降低油耗。特别是在商用车领域，2030年燃油车的比例仍将在80%以上，节油压力可想而知。

与此同时，“双积分”政策下的燃油积分也给车企带来了压力。根据工业和信息化部的数据，2020年整体油耗得分为-666万分，差距巨大。长安汽车（000625，股吧）董事长朱华荣曾公开抱怨，长安集团2020年自行车利润“双点”下调约4000元。

2017年9月发布的“双积分”政策原本是为了提高汽车能效，降低油耗，促进新能源汽车的快速发展。“双积分”是指CAFC积分和NEV积分，分别对应节能减排要求和新能源汽车产量要求。然而，在现实中，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国内车企都很难达到相应的目标。

回到市场层面，汽车行业资深咨询专家金永生对“甲子光年”进行了分析，发现最关键的一点是，尽管大多数车企将纯电动作为其长远愿景的锚定KPI，但纯电动市场的培育速度太慢。

2020年，国内新车销量为2531万辆，但纯电动汽车仅为111.5万辆，占比不到5%。纯电动汽车销售的碳减排点远远不足以满足车企在燃油车领域的“近渴”，这是一个巨大的赤字。

汽车分析师张翔认为，纯电动汽车的发展主要依靠高额补贴。“如果没有补贴，纯电动汽车的技术路线与汽油车相比就没有竞争力。

国家创新中心的报告指出，从国内角度来看，PHEV混合动力车型可以在补贴期内实现购买平价。补贴退出后，混合动力车型的节油性能可以支撑新车的购买价格仅比同级别汽油车高出约1万元。

在金永生看来，经过丰田、雷克萨斯等品牌多年的深耕和科普教育，混合动力车型已经为市场开放奠定了良好的基础，使混合动力车型更容易达到销售规模。“混合动力车公司的救援和勤勉能力更符合当前车企面临的紧迫形势。

碰巧也有类似的情况。在去年9月的全球新能源汽车供应链创新大会上，时任国家新能源汽车创新工程负责人的王炳刚……

霸气项目专家组公开表示，“燃油动力汽车不会完全退出，而是将被混合动力汽车取代。用‘综合电动’取代‘禁燃令’更符合中国国情

他的话刚刚说完，同年10月，《节能与新能源汽车技术路线图》正式发布，确定了全球汽车技术向“低碳、信息化、智能化”的发展方向。到2035年，碳排放总量比峰值下降了20%以上，新能源汽车和混合动力汽车分别占新车销量的50%。

到2035年，新能源汽车将占据50%的市场份额，如果禁止燃烧，市场缺口应该是混合动力，“长期关注汽车行业的贾新光告诉贾子光。业内人士一致认为，如果这一技术路线图得到全面实施，将影响中国汽车未来十五年的发展，混合动力汽车将迎来历史性机遇。

国内主流汽车公司加入这一既定趋势是合理的。除吉利汽车外，长城汽车（601633，谷霸）、比亚迪、长安汽车、奇瑞汽车等都发布了混合动力系统。那么，汽车制造商这样做是为了实现碳达峰而采取的权宜之计吗？

对此，吉利汽车集团高级副总裁王瑞平坦言，尽管电动汽车市场增长迅速，但传统燃油车仍占据80%的市场份额，仅靠20%的电动汽车无法实现“减碳”目标。基于实际考虑，快速升级混合动力汽车以实现“碳达峰”的速度会更快。因为不需要新的开发和制造设施，也不依赖充电站，所以可以利用现有的加油站。

就这一点而言，经过多年探索新能源技术路线，混合动力确实是一条“更快、更经济”的道路。

3.目标：超越日本混合动力

在许多汽车行业人士看来，混合动力汽车的流行也是因为丰田等车企的混合动力专利到期。

金永生告诉《甲子光年》，2016年至2018年，全球混合动力领域的专利开始批量到期，这降低了后来者汽车制造商的进入壁垒。任何一家前期有技术储备的汽车制造商都有能力推动自己的混合动力技术的实施和车型的量产上市。

丰田还决定在专利到期后开放其混合动力车型专利。根据公开报道，这包括混合动力发动机、功率转换器、动力电池和电子控制系统等车辆电气化技术的专利权。

在张翔看来，这对国内车企来说显然是个好消息。事实上，吉利还与丰田合作开发了混合动力技术。然而，丰田在中国市场的合作伙伴可以被认为是“附近平台最先服务”，丰田的“双引擎”——卡罗拉和瑞凌——已经在中国市场推出。

丰田作为混合动力技术之王的地位是毋庸置疑的。从1997年到现在，丰田的混合动力汽车全球销量已超过1800万辆，在中国市场共有120万车主。该公司的第二代THS具有40%的热效率。

丰田也因其成熟的混合动力技术而备受赞誉：世界上有两种类型的混合动力，一种是丰田混合动力，另一种是另一种。可以说，丰田为其他车企走了一条“捷径”。

那么，学生会超过老师吗？对此，吉利汽车集团高级副总裁林杰直言不讳地表示，“每个领域都需要找到竞争对手，我们需要找到强大的竞争对手

据王瑞平介绍，DHE15混合动力专用发动机由全球近500人的工程团队历时5年研发，采用高压直喷、涡轮增压中冷、米勒循环和低压EGR四大技术，创造了高达43.32%的热效率记录，超过日本混合动力最高水平41%。

这引起了业界的注意。但一些观察家也提出了不同的意见。张翔告诉《甲子光年》，丰田的混合动力技术……

已经非常成熟，吉利的混合动力尚未量产，很难判断两者的优势。然而，从目前国内车企的角度来看，这是一个很难实现的目标。

原因是混合动力技术表面上看起来可能很简单，但如果做得不好，油耗实际上会增加。降低油耗需要发动机和变速箱的高水平工艺。丰田有这样的工业基础才能实现如此高的油耗水平，但这对国内车企来说仍然很困难

王瑞平也毫不掩饰混合动力研发的难度。“电动汽车以前一直在开发新技术，但实际上，现在最困难的技术是混合动力。”她进一步解释说，混合动力实际上涵盖了燃油车和电动汽车的整个动力系统。功率控制包括控制发动机和变速箱，同时连接一系列电机、电子控制装置、电池等。这对混合动力系统来说是一个相对困难的技术点。

然而，她也提到，除了目前量产混合动力内燃机可实现的43.32%的最大热效率外，另一个指标是指示热效率，这是通过降低其自身的摩擦功率来实现的。

她告诉《甲子光年》，吉利在实验室研究的单缸发动机取得了重大突破，但考虑到成本平衡，还有一些新技术尚未得到充分利用。

甲子光年获悉，到今年年底，雷神智擎混合动力将率先搭载在吉利“中国之星”上。未来三年，将有20多款车型搭载雷神智能发动机混合动力，吉利的目标是在主流混合动力细分市场实现销量第一。这也意味着，中国汽车市场的混合动力形势将在三年内变得更加明朗。

4.为“一哥”而奋斗，为名声而奋斗？

值得注意的是，吉利汽车实现了从“科技吉利”到“智能吉利2025”的跨越。

在此次官宣之前，许多人曾以为吉利只是在推出混合动力战略，但没想到它会同时发布多项战略，包括智能互联、汽车级芯片、“龙湾行动”，所有这些都坚定地指向了全球霸权。

根据林杰的解释，这实际上是吉利的“十四五”规划。然而，吉利控股集团在2019年4月才提出“吉利科技”的转型，并在不到三年的时间里宣布从“吉利科技4.0”转向更雄心勃勃的新目标。在无情的运动背后，是否隐藏着无法言说的痛苦？

尽管吉利自2017年以来以自主品牌“老大哥”的身份成功登顶，但在野蛮成长的过程中，吉利一直保持着饥饿感和危机感。同样，榜首易攻难守，就像正值壮年的华为，一旦登上顶峰，在某种程度上也意味着“骑虎难下”。

以中国市场上的“自主双星”为例。经过几年的征战，长城汽车显然是主战场上唯一一个可以与吉利竞争的独立品牌。两人曾因规模相似、精神相近而被汽车界称为“双子”，明争暗斗也一直僵持不下。

从规模来看，吉利2020年累计销量超过132万辆，连续四年位居中国品牌乘用车销量第一。同年，长城汽车销售汽车111.6万辆，同比增长5.41%。

营收方面，吉利汽车2020年营收921亿元，净利润55.7亿元。由于疫情的影响，其营收和净利润均较2019年有所下降。同期，长城汽车营业总收入1033.08亿元，同比增长7.38%；

实现净利润53.62亿元，同比增长18.36%。

2021，吉利汽车设定了153万辆的销售目标，同比增长16%。前十个月，累计销量超过103万辆，完成全年目标的67%。长城汽车2021的销售目标是149万辆。前十个月累计销量99.61万辆，同比增长22.04%，完成全年目标的66.85%。

在新能源市场，两者也不相上下。2020年，长城汽车新能源汽车的品牌销量约为5.62万辆。同样，两者在新能源产能和电池领域都有相应的布局。

可以看出，无论是传统能源板块还是新能源板块，在规模还是营收上都紧密交织在一起。今年，比亚迪推出了新能源，两者又增加了一个“共同的敌人”——当然，在新能源战场上，最大的竞争对手已经是特斯拉、蔚来等大型电动汽车公司。

与此同时，两者也在进行技术转型。

仅在过去两年，吉利汽车就与五家科技公司和汽车达成了合作，包括与百度组建智能电动汽车公司、与腾讯合作、与富士康组建合资公司以及投资法拉第未来。

长城不容低估。2020年7月，长城汽车发布了“柠檬”、“坦克”、“咖啡智能”三大科技品牌，形成了自动驾驶、智能座舱、高效燃油、新能源融合的科技生态。今年年初，长城汽车还投资了汽车智能芯片企业。

回过头来看，吉利在这场“一哥”的保卫战中也有一定的“功名疲劳”感。金永生告诉《甲子光年》，“智能吉利2025”不断强调要做第一。这种强烈的比较心理和过分强调地位的行为是企业不成熟的表现。

我们所遭受的单一斗争哲学的遗产太深刻了。我们总是愿意成为“中国第一”或“中国唯一”，我们可以比自己发展得更好。为什么我们必须被其他人超越？你应该知道，有时世界上不仅有一个“第一”，还有很多“并列第一”，有时这取决于你如何定义它

金永生告诉《甲子光年》，在特定条件下，任何人、任何产品、任何企业都可以成为高度细分领域的“第一”，但这种“第一”除了舒适之外没有任何实际价值。

以全球市场为例，全球跨国车企之间的关系不再是单一的斗争。由于利益的关系，他们可以分散也可以聚集。例如，福特和PSA的合资信息系统开发公司，PSA和丰田的合资微型汽车开发公司，丰田和宝马的合资混合动力开发公司，本田和丰田的联合氢动力开发公司、丰田和日产的合资电动汽车开发公司，等等

不仅如此，为了利润，跨国车企经常在特定市场相互“换马甲”，比如代工大众卡龙的福特银河、代工标致专家的菲亚特斯库多和代工铃木Every的日产NV100 Clippe。然而，这并没有降低他们各自的品牌影响力。

在上海车展期间，李书福在理想展台见到了李想，这让外界相当兴奋。为什么？他们是同龄人，就像敌人！这是一个如此幼稚和不成熟的市场经济发展理念。”金永生叹了口气。

在金永生看来，1997年进入汽车行业的吉利汽车经历了风风雨雨，已经步入中年。无论是致敬此前40年驾龄的发展自述，还是年初“首正惊喜实事求是”内部信中提到的六大真知灼见，都表明吉利拥有成熟的世界观、价值观和发展观。因此，此时此刻，应该是放下地位的负担，轻举妄动的时候了。

结束。

今日话题：你认为国产混合动力汽车会超越日本混合动力汽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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