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卫：成为汽车强国，中国还需要什么？

近日，“2019新时代汽车动力之路公益论坛”在北京汽车博物馆举行。本次论坛由《了望周刊》主办，《了望》智库、《国家财经杂志》承办，北京汽车博物馆协办，中国汽车工业协会、中国科学院微电子研究所提供学术支持。

国家发展改革委产业发展司机械司司长吴伟发表了题为《创新体系助力汽车强国建设》的主题演讲。

吴伟聚焦“自信、自强、自主、自强”四个关键词，强调了中国汽车工业的信心和实力。他呼吁通过自主创新、改革开放，实现中国汽车产业由大到强的历史性转变。但在此过程中，应谨慎避免盲目跟随、盲目扩张、路径依赖战略短视等潜在风险。

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工业发展司机械司司长吴伟发表主旨演讲

文|库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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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主题演讲的全文。

2019年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中国汽车产业进入关键增长期。在新的历史时期，我们将经历新的考验，但深化改革、扩大开放仍然是主旋律。我们需要充分发挥创新体系的支持作用，朝着自信、自力更生、独立和自给自足的汽车强国迈进。

一

信心来自力量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年来，特别是改革开放40年来，中国汽车工业发生了历史性变化，取得了巨大进步。中国已经发展成为世界上最大的汽车制造国，这坚定了我们的信心，也让我们对未来有了更多的期待。

变化和进步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

首先，中国整个汽车行业的实力正在不断增强。2018年《财富》世界500强榜单中，全球汽车公司有34家，其中整车公司24家，中国有7家，占比近30%。此外，中国汽车产业规模全球领先，新车产量占全球汽车产量的近30%。世界上每三个地方就有一个。然而，值得注意的是，这仍然是一个数量的“三分世界”，而不是竞争力的“三部分世界”。

二是产业链空前健全完善，在全球范围内形成优势。国际化在推动、提升和发展中国汽车工业方面发挥了历史性作用。中国的汽车产业政策也在不断丰富和完善。无论是综合性产业政策还是专业化产业政策，无论是综合规划还是专业化项目，中国的汽车产业政策都在与时俱进，促进产业发展。

中国汽车行业还有四个独特的发展优势：

1.持续释放电源。一方面，驱动力来自消费升级、技术进步和国民经济社会发展要求；

另一方面，它来自于创新驱动。技术革命催生了新兴产业，新兴产业加速发展，发展势头迅速转变，成为中国经济力量和活力的源泉。

2.战略方向优势。新能源汽车和智能汽车已成为中国汽车产业发展的战略方向。我们将紧紧抓住时代机遇，坚定把电动化、智能化作为中国汽车产业转型升级的重要突破，作为汽车产业赶超的国家战略。

3.协同集成优势。中国汽车产业体系发达，技术门类齐全，人才队伍雄厚。与此同时，传统产业与新兴产业、制造业与服务业的协同融合，以及汽车产业链和价值链的扩张日益显现。

4、市场空间优势。我们已经达到了一个相对较高的水平，拥有4亿的消费者群体，但我们至少还有两个超过4亿的潜在消费者群体。随着城市化的发展，他们的收入水平也在不断提高。因此，中国汽车的市场空间非常大。消费者群体对新产品技术的追求、消费升级的需求、生活水平的提高是中国汽车市场可持续发展的最大保障之一。

可以预见，中国汽车市场的前景非常广阔，不必对市场的周期性波动过于焦虑。

二

以自我完善迎接挑战

尽管中国汽车市场有着良好的发展条件，但我们的发展也有曲折。此外，在未来的发展中，我们可能需要更加充分地认识到现有的困难、挑战和风险，应对策略是利用自我完善来应对新的挑战和风险。

第一个重大挑战来自变革。有些变化和转变是无法完全预见的，因此有必要随时做好充分准备。

1.科学技术的变革。世界正在经历快速的技术变革，推动全球经济向更高、更深、更广的领域扩张。但总体而言，中国在科技领域，特别是在基础技术和前沿技术领域，与发达国家仍有显著差距。

2.产业结构转型。中国劳动力成本不断增加，国际产业转移速度加快。与此同时，新业态、新模式层出不穷，导致要素成本和资源配置发生新变化。

3.国家政策的变化。当前，中国的经济发展已经进入了一个新的时代。区域发展政策和外部发展政策都可能继续调整，汽车行业需要不断适应挑战和变化，重视经济和社会保障。

第二大挑战来自这个问题。随着中国汽车工业的快速发展，许多问题将迎面而来。

1.核心技术仍受人为控制。大量关键零部件仍然依赖进口和外国企业，一些技术仍然受到外国企业的控制和限制。

2.该品牌的附加值仍然相对较低。中国的高端汽车品牌主要依靠合资企业。尽管中国的自主汽车品牌也在不断冲击高端市场，但由于发展时间相对较短，品牌化尚不成熟。

3.汽车与零部件企业之间的协调与合作仍需加强。在全球前100家汽车零部件公司中，只有五六家是中国公司，其中一些公司仍然是通过并购实现的。能够自主发展并形成国际竞争力的零部件公司数量相对较少，排名也不高。整个车辆系统和部件系统之间的协调也相对不足。

4.汽车公司正在打自己的仗。尽管汽车公司之间有很多合作，但深度和方法还不够。

第三个主要挑战来自风险。我们需要强调底线思维，防范风险。

1.缺乏理性，盲目跟风。一些公司……

已经将不成熟的技术变成了行业和投资的关键和热点话题，导致汽车行业变得躁动不安并顺应潮流。例如，一些地方和企业在过度投资燃料电池汽车时盲目跟风。目前，燃料电池汽车在能源技术或产业链方面还不是很成熟，最多只是探索一些技术项目或当地应用，不可能有那么多的工业化要求。

2.缺乏自律，盲目扩张。随着中国汽车生产和销售的调整或缓慢增长，产能过剩问题将表现出来并有所分化。这有两个原因。首先，公司对自己的认识不到位，盲目摆摊；

其次，一些地方政府干预企业，提供不规范的优惠条件，导致企业决心不足。

3.缺乏储备和路径依赖。一些公司缺乏自主研发能力，依靠合资企业可能仍然做得很好，导致懒惰和不愿改变。但作为国家的支柱产业，如果出现这种路径依赖，在某个阶段就会出现问题。

4.缺乏模式和战略短视。一些公司夸大了他们的发展战略，但没有看到与自己的商业实践的有效整合。缺乏脚踏实地的发展本身就是一种风险。

第四个主要挑战来自环境。外部环境总是有困难的，在不同的时间有不同的表现。

1.宏观形势。2018年，中国国内生产总值已超过90万亿元。汽车行业与经济之间的相关性非常高，宏观经济和收入增长率的变化将对汽车行业的长链产生影响。

2.贸易摩擦。相关贸易摩擦将对中国汽车行业的长期发展产生广泛影响，但也有警示作用。

3.政策协调。最近汽车销量的下降与去年许多政策的结合造成的波动有关。政策有时可能会遇到不连续、不稳定、重叠或矛盾的问题。许多因素是相互交叉的，单独看一个因素是正确的，但将这些因素加在一起可能会导致不良反应。最近汽车销量增长的下降可能与排放标准的转换有关。

4、市场环境。目前，由于税收、登记、限迁、排放标准等各种管理障碍，二手车流通不畅，“下水道不畅，水不能排得太快”。此外，地方限购对市场环境的影响也不容小觑，原因是汽车税主要在生产过程中，地方政府没有得到显著的好处。因此，可以考虑将一部分汽车税收转移到销售过程中，这样地方政府就可以从汽车消费中获得一部分税收。

简而言之，仅靠一种方法或政策很难解决汽车行业的问题，政策的实施需要更加精准有效。

三

通过自主创新提高竞争力

推动中国汽车产业高质量发展，需要以自主创新为支撑。自主创新才能真正实现发展效益，自主创新才能增强竞争力。

对于汽车行业来说，主要是将核心技术掌握在自己手中。

多年来，中国汽车行业因技术匮乏而遭受了很多痛苦，我们不能总是忍受这种痛苦。我们需要发展先进技术，赶上世界上其他国家。在促进技术发展的过程中，政府的主要作用是建设完整的基础设施，增加对基础研究和应用基础研究的支持。企业是技术进步和创新的核心。中国希望打造汽车行业的领先企业，发展具有世界级竞争力的汽车公司。我希望看到像华为这样的公司出现在汽车行业，能够充电，为国家抢占高地，有牺牲精神，承担责任。与此同时，技术的改进不可能是全面的。我们需要打造具有一定优势的产业，重点是新能源汽车。

当前，中国对外开放的大门越来越大。但越是开放，就越需要增强中国汽车的自主开发能力。去年，中国宣布逐步取消对汽车行业外资持股比例的限制，这正要求中国汽车通过自主发展增强优势。

要增强自主创新能力，就必须抓住战略机遇。

要实现自主创新，创新体系的建立也应具有针对性，并与国家战略相结合。电动化和智能化是国家战略，因此我们需要在新能源汽车的发展上投入更多的精力。这需要我们改变我们的发展……

方法，不是简单地培育市场和提供补贴，而是更多地从整个产业体系、基础设施、服务、安全等方面形成更好的发展环境。

新能源是一个主要涉及能源变化的电力系统，而智能化涉及社会的各个方面，包括制造业、信息产业、交通运输和城市，所有这些都与智能化密切相关。

国家发展改革委在创新发展中不断探索建立新的国家体系，这是市场经济体制下能够为国家发展全局动员和贡献力量的支撑体系。

国家发展改革委已提出建立国家智能汽车创新发展平台，并正在按照中央部署成立重大技术装备创新研究院。这绝不是回到计划经济时代，而是承担国家任务和职能的新职能或市场主体。它是一个承担国家责任的企业，做竞争企业做不到的事情，需要与竞争企业合作。我认为有必要在包括汽车行业在内的装备制造业加快探索这种新机制。

四

只有拥有强大的国内市场，我们才能自力更生

路就在你的脚下，首先，你需要从现在开始，做好自己的事情，才能走得更远。

首先，汽车行业需要进行供给侧结构性改革。

去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结束时提出，推动形成强大的国内市场是汽车行业做好本职工作的一个非常重要和关键的因素：拥有强大的市场可以支持技术创新、经济社会稳定和可持续发展。

在深化改革方面，2018年底，中国制定出台了新的汽车行业投资管理规定。新规定明确了新的中外合资轿车生产企业项目、新的纯电动乘用车生产企业（包括现有生产不同类别纯电动乘客车的汽车企业）项目、，省政府批准的其他汽车投资项目不再实行审批管理，调整为备案管理。这是一个历史性的变化。

这种变化有三个特点，一个是“放松”。取消投资项目审批，简政放权。去年出台了负面清单，今年即将出台鼓励外商投资目录，开放程度将逐步提高。在对外开放过程中，一方面要促进中国汽车产业更好发展，另一方面也要保障产业安全，维护中国利益，探索建立产业安全审查机制。二是“管”，在“放”的同时，也要加强事中事后监管；

三是“服务”，产能监测信息服务要在指导地方政府方面发挥应有作用。在不放松监管的情况下深化改革不是由市场随意决定的，而是有规则、有标准、有责任、有惩罚。

此外，我们还需要加快财税体制改革。我认为，中国现行的财税制度仍然不符合经济社会发展的要求，甚至滞后，扭曲了利益关系，急需改革。

第三，要加快建立公平竞争的市场环境。目前市场的调整是优胜劣汰的最佳时机。自去年以来，市场经历了剧烈的波动，这就是优胜劣汰。那些应该被淘汰的人即将被淘汰。但需要注意的一点是，波动不可能大幅波动，需要保持整体稳定。目前正在研究稳定汽车消费市场的政策，但这不是刺激，而是稳定预期。最终，该行业的创新发展将得到强大市场的支持。

去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的“巩固、增强、提升、畅通”，对汽车行业有很强的针对性和指导性。

只有做好自己的事情，增强自主创新能力和产业竞争力，加快产业由大到强的进程，才能实现制造业和汽车强国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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