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省消保委：新能源车企不公平格式条款问题严重

近年来，新能源汽车在产销形势持续向好的同时，也成为消费者需求的“集中地”和舆论热点的“高发地”。车企与消费者签订的用户协议中涉及的格式不公平条款已成为引发消费者纠纷的关键隐患。为推动这一问题的解决，5月19日，江苏省消保委发布了《新能源汽车行业不正当格式条款调查报告》。

在新闻发布会现场。据介绍，江苏省消保委近日关注到消费者反映的新能源车企协议相关问题。为保护消费者合法权益，规范相关企业行为，江苏省消保委选取了在市场上具有一定知名度和影响力的新能源汽车品牌作为调查样本。在调查中，共收集了14家新能源汽车公司的47份协议，从10个方面共发现了15个不公平格式条款问题。其中，比亚迪（002594）、长城、上汽通用五菱和特斯拉的问题率超过46%，威马汽车的问题率高达60%。

问：据记者了解，针对上述14家新能源汽车公司，十大不公平格式条款一般分为用户协议和隐私政策。一些车企根据不同的登录渠道分为APP使用协议和网站协议，一些车企则单独制定延长服务、售后保修等条款。协议通常有大量页面，通常从数千到数万字不等，比亚迪汽车APP的隐私政策多达20803个字。为了帮助消费者争取议价能力，实现消费的实质公平，江苏省消保委认为有必要关注和纠正车企协议中的格式不公平条款。本次调查发现，格式不公平条款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十大不公平格式条款问题。信息和图像协议的交易对象不明，损害了消费者的知情权。大多数协议都规定了汽车公司的名称，并且是一个单一的实体，但为了最大限度地实现自身权利，吉克龙、吉利、理想、蔚来、威马和小鹏六家公司已将参与服务的所有关联企业或第三方写入协议，但没有明确列出各方的名称；

上汽通用五菱和特斯拉只使用缩写，协议中没有具体说明相关方的全名。这可能导致消费者不知道协议的贸易伙伴。车企单方面的改装权是不受限制的，侵犯了消费者的自主选择权和公平交易权。长安、长城、广汽埃安、极狐、吉利、上汽通用五菱、特斯拉、威马和小鹏都有权单方面修改协议，同时免除单独通知消费者的义务。车企在修改用户协议时，消费者无法提前了解修改后的内容，也无法对修改后的属性进行协商。他们还必须接受修改后的内容，否则将被要求退出使用。车企的免责条款过于宽泛，增加了消费者的责任和义务。新能源汽车的创新不仅体现在动力来源上，还体现在基于互联网为车主提供更多、更高质量的服务上。因此，企业不仅要保证车辆本身的质量和性能，还要对服务内容、网络安全、产品质量等承担责任。然而，比亚迪、长安、长城、广汽埃安、极狐、吉克龙、理想、上汽通用五菱、威马、小鹏等10家公司的豁免条款过于宽泛，包括所有终止服务内容的豁免条款、网络安全漏洞的豁免条款以及产品和服务风险的豁免条款。收集个人信息不规范，消费者需要提供一般同意。目前，协议中存在大量未规范收集个人信息的情况。首先，它违反了违约催收原则，特斯拉和小鹏的协议使用了“违约催收”原则；

其次，显然没有必要收集个人信息。比亚迪、广汽埃安、极狐、奇瑞、上汽通用五菱、威马等6家公司在协议条款中收集的通讯记录明细、好友联系方式、日程安排信息、物业信息、互联网记录、常用设备信息等，涉嫌超出必要的信息收集范围。个人信息的不当使用导致消费者的个人信息缺乏保护。一些协议中存在不符合自愿授权、合法必要性和信息安全原则的情况。一个是个人信息的使用涉嫌过度商业化。比亚迪、长安、广汽埃安、吉利、奇瑞和特斯拉等七家公司的协议规定，汽车公司可以形成用户档案，并通过收集的用户信息向用户展示、推送商品或服务。长安的协议规定，汽车公司可以将用户数据库的使用商业化。第二，个人信息的出口没有单独的同意。根据《个人信息保护法》，原则上不应输出个人信息。如果提供给海外收件人，应告知相关信息，并获得个人单独同意。然而，比亚迪、长城、吉利和特斯拉的协议中直接包含了可能在海外共享的条款。约定的响应时间太长，无法满足消费者的实际需求。其中一个原因是查询响应不及时。根据《个人信息保护法》等相关规定，联网车辆采集的车辆位置和轨迹数据在车辆存储设备和远程信息服务平台中的存储时间不得超过7天。这些数据仅保存7天，而比亚迪、长城、极狐、极氪、理想、奇瑞和小鹏对用户查看和复制其个人信息的请求的响应时限为15至30天，这可能是由于车企延迟响应，导致消费者无法复制这些信息。其次，个人信息的删除并不及时。对于删除汽车数据中的个人信息，有明确的规定。根据《汽车数据安全管理若干规定》，个人要求删除的，汽车数据处理者应当在10个工作日内删除。但仍有协议未能及时删除，包括比亚迪、理想、威马等未能按照法律要求在规定期限内删除条款。链接到第三方增值服务，不提供任何担保。新能源汽车公司希望通过车载软件或相关网站为用户提供第三方增值服务，甚至希望用户通过这些软件或网站通过第三方消费和购物获利。事实上，他们扮演着在线交易平台的角色，但声明对第三方服务的内容不负责。这些条款显然具有不平等的权利和义务。长安、极狐、极克龙、吉利、理想、上汽通用五菱、特斯拉、威马和小鹏都有类似的协议。用户发布作品构成了广泛的授权，损害了用户的知识产权。汽车公司的知识产权应该得到保护，用户的知识产权也应该得到尊重。根据比亚迪、长城、广汽埃安、极狐、极氪、理想、奇瑞、上汽通用五菱和小鹏的协议，仅仅因为用户通过车载软件或相关网站发布作品，就被授权车企视为不受限制使用，损害了用户的知识产权。约定管辖权只考虑汽车公司，增加了消费者权益保护的成本。上述14家公司都是通过单方面制定的格式合同来确定管辖法院或仲裁，而选择的管辖法院或仲裁员位于车企所在地，而不是通过与消费者协商来确定，这在很大程度上限制了消费者的选择权，增加了消费者维权成本。在没有法律依据的情况下，它增加了消费者和相关方的负担。《民法典》规定，当事人一方不履行合同义务或者未按照约定履行合同义务的，应当承担继续履行、采取补救措施或者赔偿损失等违约责任……

然而，广汽爱安与NIO之间的协议免除了自己的责任，限制了消费者提出异议和修改条款的权利，增加了消费者的负担，甚至增加了合同外第三方的负担。建议：汽车公司应该优先考虑消费者。本次调查发现，新能源车企普遍不重视格式条款的问题。除了条款内容不公平外，一些企业还需要在协议政策更新、通知公示、协议完善等方面进行改进。例如，小鹏APP的用户协议隐私政策没有及时更新，没有与官网隐私政策同步变化；协议条款或隐私政策不完整，特斯拉与NIO之间的用户协议缺乏内容，使得消费者难以充分了解自己的权益。江苏省消保委指出，新能源汽车公司在制定格式合同时，一般只考虑自身便利性，没有落实《消费者权益保护法》、《个人信息保护法》等相关法律法规。有些条款对消费者明显不公平、不合理，侵犯了消费者的知情权、自主选择权、财产权、知识产权和公平交易权。为促进新能源汽车行业合法、合规、健康发展，希望各新能源汽车公司基于上述问题进行自查自纠，主动纠正，依法承担相应责任和义务，切实保护消费者的合法权益。下一步，江苏省消保委将依法履行监督责任，对上述企业进行约谈，并要求其限期整改，依法履行法定义务，确保公平消费。江苏省消保委副秘书长巨商表示，车企应优先考虑消费者，充分尊重消费者的合法权益，并及时整改上述问题。未来，江苏省消保委将公布公司整改情况，并将对坚持不改的车企提起公益诉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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