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线城市人口真相： 资源枯竭型城市走向收缩

三四线城市的人口真的在减少吗？随着中国经济进入新常态，人口加速向一二线大都市和都市圈聚集，三四线城市人口外流成为人们高度关注的话题。

据第一财经记者了解，在对河南、安徽、福建等省的三四线城市进行梳理后发现，相当一部分三四线城市仍有人口增长速度，但增速明显慢于一二线城市。

人口在增长，但增长速度缓慢

目前，城市人口标准有三个维度，即整个地区的人口、市辖区的人口和城区的人口。

其中，城市人口是指城市建成区内的人口，这是城市人口最准确的概念。通常，城市的规模取决于中心城市建成区的人口规模。中心城区人口规模越大，城市集聚资源要素、辐射周边的能力就越强。

住房和城市发展部每年出版的《中国城市建设统计年鉴》对主要城市地区的人口进行了准确的统计。第一财经记者分析比较了2012年和2017年的统计年鉴，发现三四线城市的大部分城区在这五年里都实现了人口增长。需要注意的是，这里提到的城市人口统计既包括城市人口，也包括暂住人口。此外，由于不同地区的统计口径可能存在差异，一些城市的数据也可能存在一些误差。

河南作为户籍人口最多的大省和农业大省，除商丘略有下降外，15个普通地级市的城市人口都有所增加。在过去的五年里，濮阳、三门峡、开封、周口、信阳和南阳的城市人口增长都超过了10万人。

安徽是中部地区的另一个农业大省和人口大省，除资源型城市淮北外，15个普通地级市中的14个都实现了城市人口增长。其中，安徽第二大城市芜湖增长迅速，过去五年，市区人口增加了32.16万。

在东部沿海省份福建的7个普通地级市中，除了三明略有下降外，其他6个地级市的城市人口都实现了增长，其中泉州增加了21.1万人，莆田增加了18.3万人。

也就是说，无论是东部沿海地区还是中西部地区，大多数三四线城市地区的人口规模都在增加，也有许多因素在推动增长。例如，许多地级市为了做大做强主城区，纷纷撤县设区。因此，城市人口也将增加。

中原地产首席市场分析师张大伟对第一财经记者分析称，农村教育空心化导致不少乡镇群众到县地级市买房。除了近年来三四线城市的棚户区改造外，这些城市的城市规模也在不断扩大。然而，进出三四线城市的人口流动各不相同，有些人流向他们所在的城市地区，但这些城市地区也有一些流向一二线城市。因此，与一二线城市较大的人口净流入相比，三四线城市城区的人口增长率和增量都远远落后。

根据张大伟的分析，如果一二线城市在短短一两年内住房需求激增，那么三四线城市需要积累多年才能增加一波需求。此外，许多三四线城市的土地规划和土地供应增长速度远远超过了城市地区的人口增长速度。

也就是说，许多三四线城市的土地城市化速度远远快于人口城市化速度，城市轨道交通的扩张……

面积规模大于城市人口的增长，导致城市人口密度下降。

实体产业的发展是基础

对于许多三四线城市来说，城市人口规模往往很大，但中心城区的人口规模相对较小，是名副其实的中小城市。例如，山东临沂和河北保定的总人口都超过了1000万，但2017年这两个城市的城市人口分别只有215.67万和165.38万。

这些地方之所以人口众多，是因为在市管县的体制下，这些地级市拥有大量的县城和县级市，而这些县市主要以农业为主。相比之下，中心城区的比例并不大。

对于这些地方来说，由于中心城区薄弱，工业发展不发达，工业化和城镇化水平较低，以下县市的许多人口流向了发达的沿海地区和一二线城市。从这个角度来看，通常所说的三四线城市人口外流，主要是指这些地级市的城市人口外流。但一部分来自城市、县和农村的人口也流向了地方一级城市的城市地区，但流入量远小于流出量。

厦门大学经济系副教授丁长发告诉第一财经记者，这些地区的城镇化率相对较低。未来，有必要鼓励一些人流向大城市并留在大城市，使当地的土地资源更加集中，提高农业的比较效益。

同时，除了一部分人口流向沿海和省会城市外，三四线城市还有相当一部分人口需要就地城市化。因此，这些地级市需要大力改善当地的营商环境和公共服务，利用当地劳动力和土地资源的优势，以及高铁建设带来的机遇，吸引严重依赖劳动力的产业，加快当地发展，促进就近就业和城镇化，扩大和加强中心城区的规模和影响力。

产业集聚可以带动人口集聚和城市化。因此，在区域和城市经济发展较好的地区，中心城区的人口规模发展也相对较快。

安徽省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研究员林飞向第一财经记者分析，人口集中度应该与产业集中度相匹配。以安徽为例，安徽的经济和产业目前都集中在皖江城市群，这里水资源丰富，产业和人口的承载力更高。皖北地区人口密度较高，但水资源不足，产业承载力较弱。

此外，近年来，随着北京、上海、深圳等一线城市产业加速外溢，大量产业落户周边，人口也快速增长。数据显示，2012-2017年，保定、惠州、嘉兴等三四线城市的人口增长相对较快。

因此，对于三四线城市来说，实体产业是决定未来城市发展的关键。如果仅仅依靠土地财政，城市发展就走不远。

没有永远盛开的花朵

尽管大多数三四线城市的城市人口规模正在增加，但许多城市的人口增量非常小。过去五年，许多地级市的城市人口增长仅为1万或2万人，平均每年仅增长几千人。与城市扩张的速度相比，这一增长微不足道。考虑到一些城市撤县设区等因素，许多城市地区的人口没有增加。

张大伟表示，考虑到本轮三四线城市房价的大幅上涨，加上一二线城市特别是省会城市的加速发展，以及人口向一二线城市的转移，g……

未来许多三四线城市的城市人口wth率可能会进一步放缓，甚至出现负增长。

事实上，在一些以能源和重化工为主的地区，近年来，在经济下行的情况下，城市人口出现了明显的负增长，城市规模正在缩小。

例如，在辽宁的12个普通地级市中，除了辽阳、丹东、盘锦和葫芦岛在过去五年中城市人口有所增加外，其他所有城市都呈下降趋势。鞍山和营口减少了10多万人，本溪也减少了8.95万人。

这反映了能源依赖型城市的发展轨迹。这些城市大多是资源枯竭型城市。此外，不灵活的体制机制使城市转型在市场化的冲击下非常困难。

丁长发表示，在计划经济时代，这些传统重工业城市获得了大量的要素资源，因此发展良好。但在改革开放时代，包括资本和人才在内的大量要素资源转向了市场经济更加活跃和灵活的地区。由于体制机制的固化，原重工业城市在20世纪90年代末面临着一轮巨大的冲击。

近年来，随着能源经济的下滑趋势，这些城市再次受到重大冲击。而且，由于工业化和城市化较早，出生率相对较低，加上近年来经济不景气，人口外流相对明显，许多城市的人口收缩非常明显。

从空间布局来看，收缩型城市主要位于东北、华北和西北三个北方地区。首都经贸大学吴康副教授的一项研究显示，2007年至2016年间，中国有84个城市经历了“收缩”。这些城市的常住人口已经连续减少了三年或更长时间。

丁长发说，城市发展和人、动物、植物一样，都有一个生命周期，没有永远绽放的花朵。中国有许多资源枯竭的城市。其中一些城市可以改造，但并非所有城市都可以改造。其中相当一部分必须收缩甚至合并。

如果有城市已经发展起来，那么必然会有城市衰落。“丁长发认为，很多三四线人口已经迁移到一二线城市，所以无论是财务指标还是土地利用指标，都必须做到“跟人走”“并转移到人口流入较多的大城市。关键是崛起的城市要跟上财政支出、公共服务和土地利用指标，而收缩的城市则需要压缩相应的指标。

如何看待中国经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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