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车寒冬，暗自转移的资本势力

离石简介

从2018年第四季度开始，中国风险投资市场对造车新势力的态度突然发生了变化。一批新的汽车公司立即进入了资本寒冬期。但也有业内人士认为，“冬天是个好季节”，正是在这样一个节点上，谁是好投资者、谁是好企业家更容易确定。

王艳、张毅|作者吴艳|编辑未来汽车日报（ID:Auto-time）|来源

高瓴资本创始人张磊曾认为自己找到了中国的钢铁侠。

他曾在一次题为《在中国寻找钢铁侠》的演讲中总结了钢铁侠的特点，即真正的跨行业、跨专业，不断创造价值，不去拥挤的地方。2017年初，高瓴曾三次重仓NIO汽车，而张磊则被称为“李斌背后的人”。

仅仅三年时间，激情和梦想就烟消云散了。

从成立到成功登陆资本市场，经过漫长的领投、增持、减持过程，2019年第四季度，作为NIO汽车的第三大股东，高瓴资本最终选择通过清仓与之正式“分手”。淡马锡控股公司也在2月初宣布，已将其在NIO的股份大幅减持至1.8%。

但在过去的几年里，“寻找中国钢铁侠”的疯狂梦想几乎席卷了整个风险投资行业。

在决定扣动扳机之前，早期风险投资家孙小波的野心是推销下一个特斯拉。

那是在2017年，特斯拉的股价在被各种负面消息笼罩的同时飙升，这项出乎意料的巨额投资似乎成了一个黑洞。但孙小波坚持投资新车的原因只有一个——第一次驾驶特斯拉带来的巨大冲击。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圈内投资者都在寻找“中国的下一个特斯拉”。

寻找的过程是盲目而紧迫的，没有人能清楚地看到未来。

在此之前，他们大多投资于消费和互联网金融领域，许多人从未与汽车打过交道。考虑是否投资共享单车，已经是孙小波最接近出行的时刻。电动化、自动驾驶、车联网已经成为趋势，围绕汽车的各种项目遍地开花。他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分析并消除了它们，但仍然错过了他最想投资的项目。

在那个疯狂的时刻，“无法投资”几乎成了常态。孙小波告诉《未来汽车报》，进入如此大规模的汽车行业，不仅取决于创始人的实力，还取决于投资者的简历和网络。“每个人都知道这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斗。

在这场资本与造车新势力一拍即合的游戏中，在最繁忙的时刻，60多家新造车公司相继成立，平均每家公司背后都有数十名投资者，融资速度和金额也达到了顶峰。

仅仅两年后，分水岭就出现了。

从2018年第四季度开始，中国风险投资市场逐渐结束了曾经的非理性繁荣，回归理性投资和价值投资。在资本的冷静反思中，投资者对造车新势力的态度也突然发生了转变。通风口上的兴奋和轻松气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低沉的歌声和担忧。

谁在等待切肉离开的机会？

从2018年开始，“拿钱”成为新造车企业在量产之外面临的另一个挑战，几乎没有一家公司幸免。

《未来汽车日报》根据CV Source的数据发现，去年新车保险覆盖率排名前三的是蔚来汽车、威马汽车和小鹏汽车。自2018年4月以来，这三家公司的融资周期和资金量都发生了重大变化。

以蔚来汽车为例。2017年3月至11月，蔚来汽车在8个月内完成了三轮融资，有超过30家资本参与投资。2018年10月，时隔11个月，NIO汽车再次向Baillie Gifford融资。

小鹏汽车于2017年12月至2018年2月完成三轮投资，投资机构超过21家……

注入资本。2018年下半年，小鹏汽车的融资步伐有所放缓。截至2019年底，仅进行了两轮融资，投资者数量较2017年的狂潮明显降温。根据已披露的信息统计，仅新增8家投资者。

同样，在2017年的最后两个月，威马汽车以光速完成了三轮融资，超过11家投资机构注资。这家新造车公司于2018年4月完成了来自三资的C轮融资，但在2018年下半年没有新的融资行动。

2016年和2017年是蔚来、小鹏和威马财务最稳健的时期，也是新车投融资最密集的时期。

从披露的融资金额来看，2019年，获得融资的11家新车企分别是蔚来汽车、理想汽车、拜腾汽车、合众新能源、威马汽车、小鹏汽车、博郡汽车、天际汽车、爱驰汽车、奇点汽车、零跑科技。

据《未来汽车报》统计，从2016年7月到2018年3月的21个月里，这11家新车制造公司累计投融资37次，参与投资者超过156人。在2018年4月至2019年12月的21个月中，上述11家新车制造公司共投融资29次，较前一阶段下降21.6%；

参与的政党数量减少了一半，降至75个。

根据披露的融资金额，2018年4月至2019年12月，上述11家新车制造商的累计融资金额从2016年7月至2018年3月的48811元增至763.32亿元。

根据上述11家公司披露的融资信息，共有18家投资机构将在第二阶段继续追加投资，包括腾讯科技、高瓴资本、百利吉福德、蓝驰创投、首钢东北、经纬中国、丸红股份、百度在线、山行资本、红杉中国、，晨兴资本、中金汇融、住友亚洲资本、元兴投资、兴证投资、福鼎资本、盛世投资和伊藤忠商事。包括悦富资本、和谐汽车、蓝石创投、IDG资本、明石资本在内的100多家投资机构没有在第二阶段继续注资。

2015年6月，高瓴资本以8000万美元参与了蔚来汽车的A轮融资，随后四次投资蔚来汽车。2019年1月，高瓴资本和腾讯科技联合投资6.5亿美元。

一位新能源汽车产业链从业者告诉《未来汽车报》，2019年对新车行业的投资主要是通过朋友圈资源获得的生存资金。“如果我们不继续投资，我们就会死，之前投资的钱也会被浪费掉。

投资者的担忧和困惑并非没有根据。

2个无法返回的高点

起源于2014年的新造车运动，几乎所有玩家都是带着金汤匙出生的。

一个广为流传的细节是，在一次家庭聚会晚宴上，李斌花了15分钟讨论NIO汽车的创业想法，而刘强东只在10秒内回答了“是”。

2015年6月，注册不到一个月的NIO Motors迅速获得了来自京东、顺为、高瓴资本和腾讯基金的投资者的a轮融资。三个月后，蔚来分别获得了欢喜资本和红杉资本2.5亿美元的投资。之后，陆续进入蔚来汽车的投资者几乎都是李斌的老朋友。自2009年李斌的第一个创业项目易车以来，许多投资者一直与他密切合作。

欢喜资本创始人兼执行合伙人刘二海认为，李斌有一种罕见的能力，能够团结身边许多拥有资本和资源的人，形成联盟。一位汽车行业的投资者告诉《未来汽车报》，“当时很多人都想投资蔚来，也很看重李斌组建团队的能力。在这个长期烧钱的行业，综合能力非常重要

2018年9月12日，蔚来汽车登陆纽约证券交易所来源：李斌微博

在成立之初，不被一线投资机构看好的理想汽车也顶着创始人李想的光环赢得了投资者的青睐。

明时资本创始合伙人黄明明记得，他最早的投资决定是，尽管李想在与投资者打交道时并不勤奋，但汽车之家在成立后不久就取得了积极的运营。2017年，汽车之家的利润超过20亿元，我们在这个市场赚了95%的钱。过去的高回报成为投资者选择再次下注时的最佳背书。

在这个难以实现短期造血、严重依赖投资的烧钱行业，创始人是否具备强大的融资和资源整合能力成为第一核心判断因素。

据不完全统计，自2009年以来，全国约有500家新车制造商，其中60-70家发布了品牌。但并不是所有玩家都有好运气，都能获得资本的青睐。

这不是一场风口上的游戏，而是引导投资者冲击万亿美元未来市场的号角。

互联网+汽车制造业巨大的想象空间和宏伟的投资者名单，在汽车制造业的新生力量之间引发了一系列的震动。

在接下来的两年里，整个行业就像坐在火箭上，竞相开始军备竞赛。仅2017年，蔚来、威马、小鹏、车和等几家创业公司……

融资总额超过200亿元。资本的迅速涌入使这个传统的制造业迅速升温。

与此同时，由于优质项目稀缺，估值不断攀升，投资者对新造车项目的争夺和焦虑也早早开始。

与不断上涨的价格相比，投资者最害怕错过。一位投资者向《未来汽车日报》回忆，他早期几乎看过所有类似的项目，当时最想投资NIO，但由于资金和声誉不足，他“根本无法投资”。另一位同样未能按预期投资NIO的投资者至今仍感到遗憾。

一位投资者告诉《未来汽车报》，他决心参与新车投资，最重要的原因是“在那个时候”，风险投资机构不能错过这场盛宴。截至2017年底，互联网巨头英美烟草也对顶级汽车制造商进行了全面投资。

2017年11月，蔚来汽车完成了由腾讯领投的新一轮超过10亿美元的融资，融资总额为200亿元，背后有56名投资者。随后，小鹏汽车宣布结束a+轮融资，阿里巴巴持股10.03%。在短短一个月内，威马汽车宣布了由百度资本领投、百度集团联合投资的新一轮10亿美元融资，以及腾讯集团加入的新一代投资。

堪称“现金粉碎机”的新车游戏注定要依靠资本输血，业内普遍判断200亿元是进入门槛。一位投资者认为，100亿是入场券，200亿是及格线，300亿是安全线。

但更残酷的现实是，越过资本安全线的玩家迟迟无法实现自己的增长，这使得投资者很难到达“安全区”。

3“大冒险”游戏按下暂停按钮

在某种程度上，依赖判断、耐心和他人成就的投资者不得不做出新的选择，以逃避或继续进入正在传播悲观情绪的行业重组。

在NIO资本管理合伙人于宁看来，2018年以来出现的寒冬，无论是在二级市场还是一级市场，“确实很冷。与2018年相比，2019年会好一些。我们觉得2020年不会有明显的反弹，但在寒冬中也有机会。”。

机会在哪里，每个人都还不太确定。

新造车运动已经如火如荼地进行了几年，电池能量密度的增加、电池成本的变化以及消费者意识的提高，凸显了首次参与的玩家的优势。但对于投资者来说，投资第二辆特斯拉并非易事。汽车制造业的复杂性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从PPT到量产的数十亿美元的持续投资只是第一步。

没有人能找到“中国的特斯拉”，残酷的现实让投资者感到气馁。

最初在第一时间安排兵力的BAT巨头们已经不再热情了。互联网第二阶梯上的新巨头开始专注于新车。在最新一轮融资中，美团、小米和字节跳动都榜上有名。

2019年8月16日，理想汽车宣布完成5.3亿美元的C轮融资。美团点评首席执行官王兴主导了近3亿美元的投资，字节跳动也投资了3000万美元。

尽管美团试图通过共享单车和叫车服务扩大业务边界，进入出行行业，但这仍然是王兴首次亲自投资汽车行业。

君联资本合伙人葛新宇在第十届全球新能源汽车大会上表示，“如果我们能在这个行业继续系统地投资和从事行业，我认为我们需要坚定地坚持下去，因为总体方向不是问题。相反，如果一些新的机构团队做好了准备，行业理解，甚至想找到增长曲线的最低点并进入，在这种情况下，可能更适合观望

从2018年4月开始，许多未能赶上新造车浪潮的投资机构将目光从新能源汽车产业链上转移开。

2018年参与两轮投资爱知汽车旗下的福鼎资本，2019年4月参与C轮投资医疗健康科技公司米喜。济源资本，参与……

o轮投资小鹏汽车，参与两轮投资蔚来汽车的华平投资2019年没有继续投资汽车产业链项目。他们的投资重点是电子商务和软件领域，以及资本市场服务、仓储物流和房地产开发。

试图“割肉离场”的投资者，以及上市补血的迫切需要，正在迫使新的汽车制造商走上上市之路。

跟随NIO汽车上市的脚步，小鹏汽车、威马汽车等新车企都听说过上市，而在交付大战中落后的理想汽车也加快了上市步伐。

从2019年8月理想汽车宣布计划打造VIE架构，到2019年12月秘密提交IPO申请，仅用了4个月时间。据路透社最新报道，理想汽车已申请在美国IPO，计划至少筹集5亿美元，最早于2020年上半年上市。

在宣布VIE架构建设的前一天，理想汽车宣布完成C轮融资，经纬创投、蓝驰创投等老股东参与投资。2019年12月，理想汽车经营实体北京车合佳信息技术有限公司有限公司发生业务变更，注册资本由约9.15亿元变更为约6.83亿元。包括蓝驰创投和梅花创投在内的几位老股东退出了。

特斯拉在中国的工厂建设进度在不断“加速”，也在加速新车制造商上市的热潮。在特斯拉进入中国之前，中国的新车市场只是供“小学生”玩的。“高中生”特斯拉进入市场，新能源汽车的赛道发生了变化。特斯拉的产品好，价格低，使得新势力难以形成竞争力并获得融资。“一位在博世集团创业并投资新能源汽车电池领域的从业者持悲观态度。

在“到2020年底，有竞争力的新车制造商将不超过三家”的预言下，新车制造商的竞争已进入僵持阶段。对于跑赢量产的新车制造商来说，上市可能是进入前三名的关键。

对于大多数之前参与过的投资者来说，这也意味着在中国寻找特斯拉的“大冒险”游戏已经暂停。面对特斯拉对中国市场的火力全开，这条强大的鲶鱼搅动并影响了整个行业的发展方向。新车制造业一直无法实现增长，销量也难以提升。后者的许多投资者感到“进退两难”。

一位参与投资新车的前投资者告诉《未来汽车日报》，他承认特斯拉的实力，但他觉得还没有走到尽头。然而，实际情况是，被投资企业已经在这场竞争中进行了三年，尚未达到量产。在他看来，避开激烈的对手并不意味着失败，这只是短暂的喘息。但何时选择直接面对对手，入场时间仍然未知。

冬天是个好季节

不断变化的资本市场时有发生。除了短期押注新车和急于上市回收资金的资本机构，还有长期玩家坚守新能源汽车的仓位。

尽管小鹏汽车和NIO汽车股东IDG Capital在2019年没有继续参与投资，但他们继续布局新能源汽车产业链。IDG Capital执行董事丁飞在2019年12月举行的全球新能源汽车大会上表示，尽管现在不是追求快速损益的好时机，但对于想要进行价值投资和长期投资的资本来说，现在仍然是一个好时机。

没有继续投资天际汽车和零跑汽车的兴证投资，也在继续加大对新能源汽车产业链的投资。2019年12月，兴证投资以3000万元收购高新动力锂电池企业兴恒电源0.74%的股权。

2月3日，理想汽车新增四名股东，注册资本从约6.83亿元增至约……

ely 7.25亿元，增长6.21%。最近，蔚来汽车通过出售可转换债券筹集了1亿美元。2月14日，蔚来汽车与两家不相关的亚洲投资基金签署认购协议，发行和出售本金总额为1亿美元的可转换债券。与此同时，NIO宣布，2月6日宣布的1亿美元可转换债券融资已按计划完成，“其他融资项目仍在进行中，并取得了积极进展”。

在国内投资的主战场之外，新的投资者也开始进入。

据《未来汽车报》统计，在2018年4月后继续投资新车制造的投资机构中，管理资本规模超过100亿元的资本大幅增加，丸红、住友亚洲资本、伊藤忠商事、Baillie Gifford等海外资本，以及首钢东北、元兴投资等国有产业资本成为新的活跃股东。

2017年11月，投资蔚来汽车D轮的Baillie Gifford于2018年10月再次对蔚来汽车进行了166.16亿元的战略投资，成为蔚来汽车融资史上单轮投资最高的机构。2019年8月，老股东首钢东北也再次参与了对理想汽车的投资，丸红去年9月对拜腾进行了两轮投资。

海外资本的进入，不仅为汽车新势力的生存提供了粮食，也为海外资本进入中国电动汽车市场打开了一扇大门。随着特斯拉国产版Model 3的量产交付，电动汽车配套产业链日趋成熟。2020年，可能会有更多海外资本涌入中国的造车新势力。

此外，地方政府基金在新车制造领域也非常受欢迎。

2019年，亦庄国投对NIO汽车进行了100亿元的战略投资，重庆长寿区相关产业基金、明驰基金、京冀协同发展、浦口高新投、淮安元兴等政府资本也纷纷进入，接力新造车。威马汽车在2019年3月完成30亿元的C+轮融资后，也在积极寻求政府资本支持。被推迟量产的ranger汽车也有被政府接管的迹象。2019年12月，原本与优夏汽车达成工厂合作协议的湖州市吴兴区政府发布会议纪要，提到拟收购优夏汽车产业项目用地，并处置区城投集团在建工程。

对地方政府来说，造车新势力的加入可以增加地方税收，增加就业机会，优化城市产业结构，提高城市工业化水平。新车制造企业不仅可以获得地方政府的资助，还可以获得土地和资质审批等多项额外的“好处”。

国家科技成果转化基金新能源汽车创业投资子基金合伙人兼总裁方建华认为，当前整个新能源汽车产业链的洗牌远未结束，重点是对材料、技术甚至设备企业的投资。他认为，产业链上游、零部件公司、软件和轻资产行业都存在新的投资机会。

然而，业内人士也告诉《未来汽车日报》，许多从事电机和电池的公司无法吸引投资。“有很多投资者在看项目，但基本上没有真正的投资者开始投资。上述人士表示，整个汽车系统的动力总成、控制器总成和其他部件都不容易融资。资本机构总结了他们以前投资的经验，发现他们投资的许多项目都没有e核心技术，而真正的机会在于子系统。

一位布局新能源汽车产业链的投资者告诉《未来汽车报》，电池和电解质等汽车系统组件上游的科技公司很容易筹集资金，比如IGBT产品，但好的目标很少。

一位专注于新能源的FA告诉Fu……

《汽车日报》报道，投资者现在更关心固态电池、自动驾驶传感器和决策预控器以及功率半导体等项目。世界级一级公司的下一个潜在零部件供应商也是投资者和FA共同关心的问题。

无论如何，与他们目前正在经历的寒冷冬天相比，许多人仍然认为这是他们梦想的转折点。在这个不确定的休眠期，一个人必须坚持不懈，等待采取行动的机会。盈源资本首席执行官林文海认为，“寒冷的冬天是一个好季节”。

正是在这样一个节点上，更容易确定谁是好的投资者，谁是好企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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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签：蔚来特斯拉理想汽车小鹏威马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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