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车企自救图鉴

作者/任亚非

来源/盒饭财经

时间不够。

3月8日，已经登顶并戴上帽子的众泰汽车（000980，股吧）连续两次发布人事变动公告，董事长金哲勇、董事应建人相继辞职；同日，华泰汽车集团在阿里巴巴拍卖平台拍卖了其持有的华泰汽车金融公司20%的股份。然而，一天后，这笔股份仍未售出，这标志着它第三次被拍卖。

去年11月，华晨集团破产重组后，退休一年多的原董事长戚玉敏也被调查。

在不到半年的时间里，这些曾经在舞台中央大放异彩的传统车企早已黯然失色。对他们来说，活多久已经成为一种奢望，生存至关重要。

竞争激烈吗？吉利汽车董事长李书福曾直言不讳地表示，“每一天都如履薄冰”；

长城汽车（601633，股吧）董事长魏建军去年在一部三分钟的专题片中发起了一场生死攸关的辩论：长城汽车明年能活下来吗？在我看来，生命危在旦夕。

对于吉利长城来说，目前生存不是问题。但那些已经徘徊在死亡线上的汽车公司已经进入倒计时。

要么等待死亡，要么自救。

一

华晨汽车：1300亿元债务压力

拯救自己的方法多种多样，除非绝对必要，否则他们不会把自己置于最糟糕的境地。众泰、力帆、华晨等汽车公司由于负债高、无力偿还，已进入破产重组程序。如今，力帆已经成功重组，而华晨和众泰仍然没有取得进展。

华晨宝马已获得2021 EFQM七星卓越认证。

根据百科全书搜索关键词“华晨”，最新消息是在3月4日，合资公司华晨宝马再次获奖。关于华晨汽车的消息也只有零星的几个，都是关于其破产重组的进展。

四个月前，华辰引发了一场风暴。2020年11月13日，华晨汽车集团被申请破产重组。一周后，沈阳市中级人民法院裁定华晨汽车进入破产重整程序。导火索是华晨未能如期偿还10亿元人民币的债券。在连锁反应下，华晨股份发行的其他几只债券价格持续下跌。

在被申请破产重组后，华晨发布公告称，公司已发生债务违约总额65亿元，逾期利息总额1.44亿元。

然而，违约并非没有警告。华晨发布的2020年半年债券报告中，总资产为1933亿元，负债达到1328亿元，而可用资金只有346亿元，远远不足以偿还债务。

华辰集团2020年债券半年报主要财务数据

华晨积极开展自救工作。2020年5月和7月，华晨两次向辽宁交投集团出售其上市公司华晨中国的6亿股股份，以换取资本更新。

但华晨内部积累了沉重的负担，无法用资金解决。最大的隐患是华晨几乎没有自我造血能力。

据博闻财经统计，华晨汽车共有6家整车生产企业和4家上市公司。尽管其业务涉及零部件和汽车金融等领域，但主要收入和利润仍来自汽车制造和销售。

华晨汽车旗下的华晨中华、华松、金杯三大自主品牌的发展与宝马几乎两极分化。根据中国乘用车协会的数据，2019年全年，华晨集团共销售乘用车72.18万辆，其中华晨宝马占54.55万辆，贡献率高达75%。此外，据财报显示，2011年至2018年，华晨宝马年均贡献净利润在17亿元至55亿元之间，占比94.9%至119.6%。

2019年，华晨集团全年利润为63亿元，其中宝马华晨实现净利润76亿元。也就是说，不包括华晨宝马，华晨集团每年的亏损达到13亿元。

如何解决1300亿元的债务？破产重组能否成功？目前这仍然是个谜。

二

力帆：出售房屋和土地

与华晨和众泰相比，力帆的重组之路相对顺利。

3月3日，“*ST力帆”停牌一天，4日复牌，股票简称改为“ST力帆“。时隔193天，力帆终于“摘星”，成功重组。

据统计，此次破产重组已为力帆家族22家公司的3000多名债权人解决了近300亿元的债务。

然而，摘星只是暂时的，力帆的业绩如何恢复正常仍有很大困难。近年来，力帆股份有限公司（601777，股票棒）一直处于亏损状态。根据力帆的财报，2016年至2018年，公司连续三年扣减后净利润为负，2018年亏损21亿元，2019年亏损47亿元，202年上半年亏损26亿元……

为了维持业务，力帆开始了卖房子、卖汽车、卖土地的局面。

在2017年的股东大会上，面对当时33亿元债券到期的窘境，力帆创始人尹明善直言：“南岸区上新街的土地闲置了大约10年，工厂一直空置。我们正在想办法处理，正在与南岸区政府讨论。还有力帆摩托车工厂的土地。万科对我们很感兴趣，正在进行尽职调查。”

力帆创始人尹明善

2018年底，力帆集团以6.5亿元的价格将力帆汽车出售给车和家；2019年初，该公司以33.2亿元的价格出售了其乘用车项目生产基地；

同年9月，重庆产权交易所挂牌了两个大型房地产项目。项目的详细介绍直接指向力帆红星ISQUARE和力帆风月，包括别墅、高层住宅、商业街和办公楼。地理位置非常优越。这两个项目均隶属于有限公司旗下的重庆力帆控股有限公司房地产公司，当时的股票资产约为71.29亿元。

颇具讽刺意味的是，从摩托车起家的力帆，在中途转向汽车，成为汽车的受害者，最终依靠摩托车业务生存。

2020年，力帆仅售出2411辆乘用车，摩托车售出53万辆，摩托车发动机售出85万辆，通用汽油发动机售出48万辆。

三

江淮汽车：手牵手汽车制造的新动力

与上述可能破产或出售资产的汽车公司相比，江淮汽车（600418，股吧）、东南汽车、海马汽车的自救方式相对体面。尊严的背后，是利用的价值。他们都选择与汽车制造业的新势力合作，代表后者生产汽车。

保时捷的工厂绝对无法与江淮的工厂相提并论

在2018年的一个名为《遇见大人物》的中央电视台访谈节目中，之前低调的NIO Motors创始人李斌评论了江淮工厂，“别以为我在胡说八道，因为我以前去过……”这一说法的背景是，2016年，江淮汽车和蔚来正式合作，并为他们建造了一座专用工厂。

江淮蔚来生产基地

五年后，江淮的身份从农民工变成了合伙人。

3月4日，江淮汽车宣布，公司已与NIO汽车签署最新协议，成立一家名为“江莱制造”的合资公司。公司注册资本计划为5亿元，其中江淮占51%的股权，NIO占49%。这意味着，在经历了多年的业绩下滑甚至巨额亏损之后，在NIO的帮助下，江淮可能会从一家边缘车企成功回归主流市场。

江淮汽车近年来的发展并不容易。财报显示，2017年和2018年，江淮连续两年亏损，总计约9亿元。2019年，江淮扭亏为盈，但这并不是因为汽车销量好，而是因为对新能源汽车的补贴。2019年，江淮乘用车销量达到16万辆，同比下降17.8%。2020年，再次降至15万辆。

和力帆一样，江淮汽车也想通过出售土地来拯救自己。去年11月，江淮汽车宣布计划转让乘用车二厂总装车间和涂装车间的相关厂房和设备，涉及资产约5亿元。一个月后，江淮汽车再次开始转让土地使用权和地上建筑，价格约8.8亿元。

可以说，此次与NIO的合作对江淮汽车来说意义重大。然而，目前摆在江淮面前的是如何不过度依赖NIO，而是提振其业务，如何摆脱“代工厂”的标签也是一大挑战。

四

DPCA：内部转型，专注本地化

背靠一棵大树可能不一定是一个好的树荫。神龙汽车的发展验证了这一说法。在这些车企自救的场景中，神龙相当独特，依靠合作伙伴达到顶峰，但却受到合作伙伴的约束。

2019年7月，时任神龙汽车副总经理的李军在接受采访时表示，神龙汽车必须拿出勇者的勇气来抓住手腕。

危机的背后，是神龙汽车国内销量连续多年下滑的悲惨局面。2015年，神龙汽车的年销量达到了70.48万辆的历史最高点。在接下来的五年里，销售额出现了悬崖般的下降。2016年至2020年，销售额同比分别下降15.2%、36.85%、32.89%、55.17%和55.74%。2020年，销量刚刚超过5万辆。

在过去的几年里，工作的重点一直放在销售增长和价格上，而忽视了向中国消费者传播标致和雪铁龙的价值观和文化。“2019年7月1日至7月4日，PSA集团在其总部举行了为期四天的研讨会……

以如何标志雪铁龙品牌回归中国市场主流为主题。PSA管理委员会主席唐伟时毫不犹豫地指出，PSA集团过去几年的严重战略错误导致了合资公司神龙汽车在中国市场的失败，他们发誓“永远不会退出中国市场”。

PSA管理委员会主席Tang Weishi

一方面，在管理方面，在与PSA的合作中，神龙汽车一直缺乏足够的自主权。据神龙汽车内部人士透露，神龙汽车在产品变更方面的决策权几乎全部掌握在法国方面，这导致其对市场变化的反应缓慢；另一方面，它反映在产品中。神龙汽车总经理陈斌曾坦言，神龙汽车的差异化分配非常不合理，“顶配之下，都是乞丐版”；此外，PSA在品牌传播方面向国内消费者宣传和传递品牌价值的方式也存在问题。

事实上，2018年，神龙汽车进行了一些调整，如人事和组织结构调整，涉及数十名中高层领导；解散品牌业务部门，将其合并为业务中心，以提高营销决策的效率。但这些努力是不够的，而且收效甚微。

在集团的决心下，神龙汽车开始了彻底的转型。

座谈会两个月后，神龙汽车宣布了“元”振兴计划，目标是通过培元、固原和图源三个阶段，实现神龙汽车到2025年销售40万辆的目标。该行动计划涉及产品规划、研发、生产、营销和运营效率的提高。

但在过去的一年里，“元”计划的进展并不顺利。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的突然爆发将使神龙公司在武汉陷入混乱。

2020年上半年，神龙汽车与东风标致雪铁龙汽车销售有限公司的总收入为3.86亿欧元，同比下降58%；

净亏损为1.68亿欧元。销量方面，2020年上半年，神龙汽车累计销量仅2.3万辆，同比下降62%。当时，“固定人民币”阶段已经过去了四分之一。

关键时刻，神龙汽车进行人事调整，涉及董事长、副董事长、总经理等多个高层任命。10月，“元”计划也得到了升级。2020年12月，神龙汽车30个月来首次实现月销售额同比正增长，自救计划终于实现。

但也有业内人士认为，升级后的“元”计划面临的一大问题是如何在降低成本后提高效率。神龙汽车要想在短期内扭转局面并不容易。对于神龙汽车来说，各种自救措施已经无法承受失败的打击。

五

产品就是一切

一些边缘车企抓住了时代红利，却没有及时磨练内功，建立产品能力，提高精益水平，导致开发成本高，成本和质量控制困难。罗兰贝格全球合伙人方银亮表示，随着市场经历一个下行周期，他们突然陷入深渊。

在《创新者的困境》一书中，克里斯滕森总结了这些管理良好的公司失败的原因，即促使它们成为行业领导者的管理方法，同时也严重阻碍了它们开发颠覆性技术，最终吞噬了它们的市场。

换句话说，这些公司过去所依赖的成功运营模式和经验实际上导致它们严重依赖资源和路径，阻碍了它们建立新的组织和模式。

以神龙汽车为例。过去，神龙汽车面临着PSA集团的荣耀，在中国市场发展顺利。但在管理、品牌和产品定位方面，PSA一直依靠过去的经验，没有对中国市场做出任何改变。神龙汽车销量的下降也让PSA明白，尽管拥有良好的基因，但产品与中国消费者的距离不够近，而且汽车仍然没有售出。

在获得了更多的管理自主权、重新建立组织结构、调整营销和品牌之后，神龙汽车开始逐步复苏。

在周边车企的自救方式中，与造车新势力合作是另一条捷径。比如NIO和江淮，小鹏和海马，一汽和新特，电卡和东南汽车等等。代工模式帮助这些企业短暂度过了危机。

目前，双方的合作模式也呈现出更加多元化的趋势，从最初的简单代工合作和技术交流，到战略合作，逐渐发展为投资和合资关系。这种变化趋势部分是由于这些边缘化车企生存的紧迫性，以及在“新四化”趋势下转型的需要；另一方面，造车新势力也得到了他们的认可，现在每个人都能够实现一定程度的优势互补，取长补短。

在奇点汽车创始人沈海寅看来，中国目前产能过剩。利用现有产能生产汽车，对行业或各类企业具有互补优势。OEM模式的存在为行业带来了一种新的架构，使每家公司都能专注于自己的专业领域。例如，一些公司擅长制造业，而另一些公司则擅长用户和品牌。

然而，OEM并不总是一次性的解决方案。如何在即将到来的洗沙浪潮中，利用募集到的资金，整合技术新力量，促进产品的生存，是传统车企需要面对的挑战。

2021，这些边缘汽车公司没有多少时间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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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签：江淮蔚来宝马众泰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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