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延超 启动自动驾驶立法需要“新思路”

近日，各大厂商即将宣布量产自动驾驶汽车，甚至还有一小部分投入使用的消息频频传出。我们准备好迎接即将到来的自动驾驶时代了吗？如何处理潜在的交通事故？在自动驾驶下，驾驶员还需要承担法律责任吗？为此，新京智库采访了中国社会科学院法学研究所研究员、科技与法学研究中心主任、法律机器人实验室首席顾问杨燕超教授。杨燕超曾多次参与中国知识产权和人工智能相关立法的起草和修订工作。法律法规需要及时反映技术发展。新京智库：请您简要介绍一下自动驾驶在中国和全球的法律地位。与实际需求相比，中国的法律支持是否落后？杨燕超：目前我国这方面的法律不是特别明确，基本处于空白状态。对于自动驾驶和无人驾驶，现在有必要开始制定相应的法律法规，因为无人驾驶场景已经在港口、物流园区和工厂应用。那么，如何规范自动驾驶汽车和无人驾驶汽车在这些场景下的交通事故，就有必要通过相应的法律体系进行调整。世界各国的立法正逐渐反映出这一变化。例如，日本于2020年4月1日实施的《道路交通法》对自动驾驶做出了相应的新法律规定。德国、美国和其他国家也出台了相关的自动驾驶法规。应该说，一些发达国家在自动驾驶领域的立法走在了前列。在我国制定相关法律时，也可以参考国外立法的先进经验，完善智能驾驶时代的法律规范。启动自动驾驶立法需要新的设计理念。新北京智库：2018年4月，工业和信息化部、交通运输部、部联合发布《智能网联汽车道路测试管理标准》。”部有关负责人解释说，“总体原则是按照现行道路交通安全法律法规进行处理，与普通车辆处理交通违法和事故没有本质区别。你认为《规定》适用于目前一些智能汽车发生的交通事故吗？为什么？杨燕超：《规范》仍然有效，但不能完全解决存在的问题。《规定》主要规范了智能汽车在测试过程中的相关行为，没有对自动驾驶过程中的交通事故处理以及驾驶人在自动驾驶过程的义务和责任提供明确的法律定义。因此，目前在中国，如果智能汽车发生交通事故，仍然需要参考现有的交通法规进行处理。如果发生交通事故时，参考仍然基于“过错责任原则”。在智能驾驶时代，要区分车辆的产品质量责任和驾驶员的过错，客观反映智能驾驶时代各主体的法律责任。在过去，超过90%的车辆事故可归因于驾驶员的过错。一小部分是由于车辆本身的质量问题，在大多数情况下是由酒后驾驶、不规范驾驶、疏忽大意等因素造成的。因此，交警根据过错责任原则进行处理，驾驶员基本上不会有任何投诉。问题是，一些人已经为具有自动驾驶功能的汽车支付了高昂的价格。如果在自动驾驶功能下发生交通事故，要求驾驶员承担事故责任，作为当事人，他们的心会失衡。因此，要有效解决已经出现的一系列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优化立法。自动驾驶立法是一项系统工程。新北京智库：今年4月以来，各种新闻……

无人驾驶汽车已经来到我们身边，让我们感觉到自动驾驶时代已经到来。现在需要什么样的法律或法律体系？杨燕超：在智能驾驶时代，我们需要的应该是一个系统的法律体系，能够解决社会各界关注的一系列突出问题。例如，驾驶员在自动驾驶过程中的权利和义务、自动驾驶汽车在交通事故后的处理规则、侵权责任的定义、保险制度、数据管理、车辆安全等。解决自动驾驶带来的问题可能需要系统考虑。我们不能孤立地思考——就像过去一样，数据问题的出现是为了解决数据问题，而交通问题的出现则是为了解决交通问题。这些问题实际上是相互关联的。技术的发展改变了原有的管理体系，使许多问题得以整合和互连。因此，自动驾驶的立法工作是一项系统工程。新京智库：我们是否还需要出台一部法律，比如《道路交通安全法》，并对其他法律进行相应的修改？据学者介绍，自动驾驶法律的出台涉及20多项需要修订的现有法律。杨燕超：是的。立法需要循序渐进，不一定要立即以法律形式公布。可以通过各部委发布的法规进行监管，然后在条件成熟时进行立法。这种方法可能更合适、更安全。然而，应该注意的是，如何弥合新法规与现行《道路交通安全法》之间的关系。在处理许多问题时，新规定可能会突破现有规定。同时，由于《道路交通安全法》本身就是一部法律，部门规章的效力低于法律。因此，在立法技术方面，如何解决可能需要全国人大授权对此进行具体解释，否则新规定将难以发挥应有的法律效力。自动驾驶时代的首要任务是确保安全。新京智库：面对自动驾驶在一些地区已经商业化的事实，你认为现在最迫切需要做的工作是什么？杨燕超：可能还是管理规范和立法规范。管理是这两项任务的首要任务，当自动驾驶技术投入使用时，它需要平衡许多价值观。一方面，自动驾驶汽车确实很高效，但同时也要注意安全，这样才能高效安全。以安全为例，自动驾驶涉及交通安全、数据安全、汽车网络安全等，这些安全问题绝对是重中之重。自动驾驶的安全性比传统汽车的安全问题重要得多。尽管从理论上讲，智能驾驶让人类更安全，这也是推动智能驾驶应用背后的逻辑，但它带来的安全问题也将超出我们的想象。例如，一旦黑客进入智能汽车网络，他们就可以控制车辆，车辆带来的安全风险可能非常严重。因此，推动自动驾驶和无人驾驶应用的首要任务是建立安全保障体系，例如汽车制造企业需要承担哪些安全义务，管理部门如何进行安全检查，以及如何促进新技术的安全运行。保险公司将受到新京智库的巨大影响：在即将到来的自动驾驶时代，你认为保险系统应该如何更好地保护各方利益？杨燕超：随着自动驾驶和无人驾驶的到来，保险业可能会受到很大的冲击，保险公司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这种影响来自两个方面：首先，在自动驾驶或无人驾驶时代，交通事故的概率将显著降低，这是随着技术越来越成熟的必然趋势。因此，交通事故保险可能会缩水。其次，需要注意的是，在智能驾驶时代，车辆相关数据掌握在车企手中，如果没有这些重要数据，保险公司很难独立设计出科学的险种。汽车公司可能会与保险公司合作，并从保险业务中分一杯羹。自动驾驶时代也将对c的支付产生重大影响……

所有车主的脉动交通保险。在许多情况下，自动驾驶汽车造成的事故不能归咎于驾驶员，驾驶员自然不再愿意自行购买交强险。日本保险公司推出了新的解决方案。日本出台的《道路交通法》规定，智能汽车处于自动驾驶模式时发生的交通事故，驾驶员不承担法律责任。在这种情况下，日本保险公司将计算驾驶员使用自动驾驶的时间，如果是在自动驾驶期间，保费将退还给投保人。但一个人可能不会一直使用自动驾驶功能。如果他们有一半的时间在开车，那么到年底将退还一半的保费。新京报记者肖隆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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