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力电池涨价呼声高涨 新一轮行业洗牌悄然开启

毛可新/制表绘图蠕虫创意/彭春霞供图/制图

证券时报记者叶玲珍毛可新

“电池短缺”的热门话题刚刚过去，最近的价格上涨将动力电池推到了讨论的前沿。比亚迪、鹏辉能源（300438，股吧）、国轩高科（002074，股吧。当时，动力电池价格上涨的需求是前所未有的。

动力电池价格上涨和落地的情况如何？价格飙升的根本原因和驱动因素是否有松动的迹象？本轮涨价将对行业产生哪些深远影响？记者在采访中了解到，尽管目前电池涨价情绪正在蔓延，但大多仍处于与客户的谈判阶段，尚未大规模实施。随着上游扩产步伐加快，明年行业供需关系有望缓和，价格上涨趋势可能不可持续；在肆虐的价格飙升中，新一轮行业洗牌悄然开始，具备优质产能和供应保障能力的制造商将脱颖而出。

电池工厂不堪重负，价格上涨

动力电池涨价情绪逐渐加剧，10月中旬多家电池厂商密集发布调价函。

比亚迪决定提高C08和其他电池产品的单价。产品的含税价格将在当前Wh单价的基础上提高不低于20%。从2021 11月1日起，所有新订单都将签订新合同，并执行新价格。所有尚未完成的旧合同订单将被关闭和取消。比亚迪表示，此次价格调整主要是由于市场变化以及限电限产导致的原材料价格上涨。正极材料LiCoO2的价格上涨了200%以上，电解质的价格上涨超过150%。负极材料和其他供应持续紧张，导致整体成本大幅上升。

鹏辉能源最近发布了一份涨价函，决定所有新订单都将实行批量联动定价。涨幅将取决于每种产品材料的比例和涨幅，报价将每周实时更新。提前期较长且等待通知喂食和取餐的订单将不被接受。此外，我们将重新谈判尚未提货的订单，并全面缩短付款期限。

同样，国轩高科也发布了价格调整函，表示公司已尽一切努力减少成本上升的影响，但收效甚微。该公司计划就双方签署的订单进行第二次磋商，并在信中坦言，动力电池企业目前面临“自新冠肺炎以来最大的困难”。成本压力太大了！

“国轩高新销售总监王海滨直言不讳地表示，自去年年底以来，原材料价格一直在上涨，自今年9月以来经历了一波上涨。此前，中间的电池厂一直在自我消化，包括原材料转换、优化产品设计等。已经使用了所有可能的内部成本降低方法，但它们仍然无法抵消原材料的持续增加。

动力电池的主要材料今年有了显著的增长。据新伦锂电池统计，10月磷酸铁锂最高价格达到9万元/吨，碳酸锂达到近20万元/顿，六氟磷酸锂价格为55万元/每吨，PVDF价格为62万元/公吨。与1月初相比，价格分别上涨了125%、270%、389%和439%。此外，石墨负极、隔膜、铜箔和铝箔等原材料都经历了不同程度的增长。

从电池单体来看，根据GGII的初步计算，方形铁锂电池单体的理论成本已从年初的0.33-0.39元/Wh上升到0.48-0.54元/Wh；方形电源523电池的理论成本已从年初的0.45-0.51元/Wh提高到目前的0.61-0.67元/Wh；相应的圆柱形三元523电池的理论成本从0.4至0.46元/Wh增加到目前的0.58至0.64元/Wh。

价格的迅速上涨影响了采购的稳定性。一位正极材料制造商告诉记者，涨价后，一些原材料制造商不愿履行合同，行业内“谈单被销毁”的情况频发，甚至一些顶级电池制造商也难以避免。作为观察和比较，消费类电池与动力电池的原材料相似。在成本压力下，多家制造商不再接受订单。“与动力电池相比，它们的价值更高，仍然可以携带，但压力也很大

主要电池制造商的财务报告已经反映了利润的压力。Wind数据显示，今年第三季度，孚能科技亏损1.9亿元，亏损范围进一步扩大；国轩高科净利润197万元，同比下降60%，扣非后陷入亏损；鹏辉能源净利润同比下降30%以上；毛利率表现方面，今年上半年，宁德时代（300750，股吧）动力电池毛利率为23%，同比下降3.5个百分点；前三季度，孚能科技的毛利率从去年同期的19.22%迅速下降到0.54%；国轩高科毛利率为18.3%，同比下降7个百分点；

鹏辉能源毛利率为16.45%，同比下降3个百分点。

据业内人士测算，动力电池工厂的原材料成本普遍上涨了30%以上。如果能全面实施20%的涨价，基本上可以抵消成本的增加，”华北一家电池厂的内部人士告诉记者。

涨价尚未得到广泛实施

从成本角度来看，电池工厂不涨价是不可行的，这是一个短期趋势。事实上，尽管市场需求很高，但最终能够实施涨价的人并不多。“前述电池厂人员坦言，在与客户的谈判过程中，电池厂的议价能力和保供能力是核心要素。

国轩高科早些时候向客户发出了涨价函，目前正在加快实施。我们已经对一些客户实施了涨价政策，而其他客户仍在谈判中。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基于原材料大幅增加而提出的涨价，客户普遍可以理解和接受，反馈也比较好，”王海滨表示。根据公开信息，截至9月中旬，国轩高科已经完成了14家客户的价格调整，目前正在与5家客户进行谈判。

孚能科技的工作人员告诉记者，市场和销售部门最近都进行了相关的培训和提价能力的培训。目前，他们仍处于与相关客户的谈判阶段，不方便透露最终是否会实施涨价的细节和具体时间表。

与下游车企相比，电池工厂在供应链中的地位相对较弱，缺乏强有力的话语权，这使得几乎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实现涨价。前述电池厂内部人士向记者透露，针对战略客户、重要客户、普通客户等不同客户层次，电池厂的涨价策略有所不同。对于普通客户来说，价格上涨相对简单，落地的可能性相对较高。对于战略客户，我们更注重稳定关系，主要是后期签订长期订单和战略协议。涨价幅度可能较小，即使涨价可能需要多轮谈判，进展也会较慢

记者在采访中了解到，目前大多数汽车制造商尚未收到动力电池涨价的通知。长安汽车（000625，股吧）工作人员告诉记者，公司新能源量产车型的动力电池大部分由宁德时代和中航锂电供应。目前，上述电池工厂尚未要求该公司涨价，但未来电池价格是否会上涨取决于原材料的供应。一般来说，供应链中的单个环节不会单独承受成本压力。华东地区一家公交车制造商的内部人士也表示，他们尚未收到电池供应商的任何涨价通知。即使价格上涨，他们通常也会采取谈判的方式，不会直接实施。

但在原材料供应紧张的背景下，优质电池产能处于稀缺状态，大型电池工厂在供应链中的地位正在逐步提升。过去，这是一个买方市场，汽车制造商用数量换取价格，他们购买的越多，价格就越优惠。现在，如果他们以量换价，这将给具有强大供应能力的电池制造商一定的溢价空间。“前面提到的电池厂内部人士给记者举了一个例子，如果电池厂能保证1万台，整车厂可能会以奖励的形式向电池厂提供补贴，相当于变相涨价；

但如果你只能保证5000套，你可能无法获得上述奖励。电池工厂的供应保障能力越强，产品稳定性越好，在车企面前的议价能力也就越强

一个不可忽视的现实是，下游汽车制造商目前不仅面临电池价格上涨，还面临钢铁、橡胶等原材料的全面上涨。性能已经面临巨大压力，这可能会推迟电池价格的传导速度。数据显示，前三季度，汽车制造业累计实现利润3799.7亿元，同比增长1.2%，增速较1-8月下降4.3个百分点；中国汽车协会表示，预计10月后汽车制造业利润可能出现负增长。现在是电池工厂最困难的时候。上游材料工厂面临价格上涨，下游汽车公司不会立即买单。他们还担心，如果行业不一起调整价格，订单会减少。然而，当成本压力达到真正无法承受的程度时，价格肯定会上涨，这将反映在市场上，”华北一家材料厂的内部人士表示。

价格拐点何时到来

在分层定价机制下，终端消费者是否会像处于产业链末端一样受到价格上涨的影响？相关产品的价格何时稳定？

独立汽车分析师张翔告诉记者，目前中国汽车产能严重过剩，汽车公司一般不会贸然提高终端价格。然而，在成本压力下，车企可能会减少对消费者的激励和免费服务，这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价格上涨的一种形式。

NIO汽车销售人员告诉记者，目前在售车型尚未收到涨价通知，但配备75度电池的标准续航版本现阶段无法交付，配备100度电池的远程版本仍可正常供应；

江淮汽车（600418，股吧）销售人员表示，公司新能源汽车价格尚未调整，但近期消费购车贷款优惠服务有下降迹象。

从源头上看，本轮价格上涨反映了供需不匹配。新能源汽车需求激增，矿产资源和材料工厂的扩张速度跟不上。叠加链条中存在不愿出售、囤积居奇等情况，放大了供需矛盾，推高了各个环节的价格。但是，一旦涨价反映在终端产品上，必然会导致一定程度的需求放缓。上述材料厂人员告诉记者，当需求放缓时，整个链条的价格将逐渐下降。

目前，上游原材料价格的上涨抑制了下游需求，我个人认为应该已经接近峰值。“上述电池厂人员表示，今年9月，小型电池厂的装机容量几乎看不见，因为它们确实面临着巨大的成本和财务压力。无法抢占原材料，即使价格很高，生产也意味着亏损，不得不停止。然而，头部电池厂仍在增加其努力争夺装机容量，预计今年第四季度原材料仍将保持现状

需求端的观望情绪较强，而供应端的产能仍在继续增加。短期供需不匹配有望缓解，价格持续上涨的基础可能不复存在。目前，许多化工企业正在加快布局上游原材料，这些企业在成本和工艺上具有显著优势。随着这些企业的进入，上游原材料的产能瓶颈将加速缓解。一旦行业供求关系发生变化，价格上涨的趋势就不会持续下去。然而，具体时间尚不容易预测。如果速度快，可能在明年第一季度，但如果速度慢，可能在今年下半年，应该不会超过这个数字。甚至更晚。以磷酸铁锂为例，需求爆炸不仅促使传统制造商增加产量，同时也吸引了来自二氧化钛和磷化工两股力量的跨界进入。今年以来，中核钛白（002145，股吧）和龙柏集团先后发布公告，开发规模超过数万吨的电池级磷酸铁项目。湖北宜化、新洋丰（000902，股吧）等磷化工企业也纷纷拓展磷酸铁相关业务。

值得注意的是，除了寻找供需匹配，中间环节也可能释放库存。记者从多位业内人士处了解到，碳酸锂是今年涨价较快、保质期较长的代表品种。因此，它被中间贸易商大量囤积，“生产100吨，销售50吨，囤积50吨。到年底，贸易商可能会清空部分库存以回收现金，从而增加市场供应，抑制价格上涨。”。

此外，资金的涌入也对价格上涨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天津思科兰德科技有限公司有限公司总经理李继刚告诉记者，一些银行业专业人士表示，今年资金很难进入房地产等传统投资领域。因此，他们选择了流动性强的刚需产品，这对原材料价格的上涨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从资源角度来看，磷资源和其他资源储量充足，因此原材料供应只能被认为是“紧张”而不是“稀缺”。

多种因素的结合导致原材料价格在高位持续波动，随时可能出现下跌信号。李继刚表示，该公司最近已停止生产磷酸铁锂

在前述电池厂人员看来，如果一个行业想要大规模量产，降价是一种趋势，涨价不符合行业发展的逻辑。目前，在新能源汽车产业链中，上游……

正在赚很多钱，而中下游却入不敷出。这不是一个健康的发展状态。产业链中的企业是相互依存的，最好的模式应该是和谐共存。据我所知，像大众这样的整车厂严格计算供应商的原材料成本，并在供应商管理中提供一定的利润空间。电池工厂需要做的是我们自己的努力，提高我们产品的竞争力，降低成本，提高利润水平

涨价潮成为压力测试

在一波又一波的涨价浪潮下，产业链的各个环节都在地下涌动，新一轮的洗牌悄然而至。对于面临双方挑战的电池工厂来说，当前的困难时期就像一块试金石，考验着企业的战略布局。

许多在供应链中有布局的企业，如宁德时代、中航锂业，都相对稳定，不会出现大比例的材料短缺。然而，对于一些供应链资源没有布局的小企业来说，他们可能会面临无法购买材料和供应中断等情况，缺乏成本竞争优势。如果市场不能在短期内改善，这些小企业将很快被淘汰，”前述材料厂的一位人士告诉记者，电池行业已经成为一个非常突出的行业，具有明显的头部效应，未来将更加集中。

据记者了解，大多数上游材料厂不再接受银行承兑汇票，并要求电池厂用现金提货；然而，对于下游汽车制造商来说，电池制造商不太可能提出现金要求，其现金流压力急剧增加，使得没有资金实力的小型电池制造商难以取得进展。这是顶级企业扩张版图、抢占市场的好时机。

“上述电池工厂人员表示。

除了电池工厂，上游材料工厂也面临着重组。尽管目前材料工厂的盈利能力普遍处于较高水平，但明年肯定会出现分化。如果企业只关注当期利润，不考虑通过规模经济来提高产品质量或降低成本，那么当供需关系趋于平衡时，它们可能会被市场淘汰。“前述电池厂人员告诉记者，尽管目前原材料很难抢到，但在与客户打交道的实际过程中，我仍然感受到了质量和服务的差异。有些人急于赚快钱，而另一些人已经加快了产品的抛光，并计划了一个新的局面。也许是由于材料短缺，我们现在将与相对低端的供应商合作，但当浪潮消退时，低端市场的产能肯定会退出市场

在李继刚看来，向下游传导价格是最简单的方式，但最终会损害企业的竞争优势。短期内，材料领域的价格传导相对平稳，但未来锂离子材料将走向量产，控制成本和质量的能力将至关重要。

除了涨价，我们还需要增强生产竞争力，例如提高自动化以提高生产效率，通过大宗采购从上游获得更好的议价能力，增加研发投资以优化生产流程，寻找替代原材料。李继刚表示，虽然目前供应短缺，但未来也可能出现产能过剩，市场可能会出现波动。最终，适者生存，有资源，有技术。只有具有技术优势的企业才能长期生存。

前述电池厂人士坦言，过去几年，新能源汽车行业整体仍受政策驱动，许多企业在发展过程中忽视了质量问题。在过去的两年里，他们在很大程度上消化了过去行业发展不规范带来的问题。如今，新能源汽车市场已进入市场化驱动阶段，优质产能已成为稀缺品种。产业链上下游需要共同关注成本、质量和交付，培养核心能力，这是一种健康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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