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限购真的会取消？

文/王亚煌

8月27日，在Moments等社交网络上，几乎所有人都在提到国务院办公厅刚刚发布的《关于加快发展流通促进商业消费的意见》。转发时，人们还不忘在前面突出声明：“汽车限购将取消！

“几位长辈也转发了类似标题的文章给我，提醒我赶紧看车。限制即将解除，我现在可以买车了。

我以认真的学习态度，把《关于加快发展流通促进商业消费的意见》读了好几遍，但没有发现任何要求取消汽车限购的内容。文件中有关汽车限购部分的原文指出：“实施汽车限购的地区应根据实际情况探索逐步放宽或取消限制的具体措施。”“结合实际”、“探索”、“逐步”和“放宽”等术语过于宽泛。首先，没有强制性的约束力，其次，自由有很大的发挥空间。在很大程度上，大城市如何实施这一点取决于他们自己的会议来决定。显然，《意见》的出台并不意味着限购令将被取消。

事实上，类似于国家层面《关于加快发展流通促进商业消费的意见》的文件已经多次出台，建议各地取消汽车限购。今年6月，国家发展改革委等三部委发布通知，要求坚决破除乘用车消费壁垒，各地不得限制新能源汽车出行或购买。那些已经实施的措施应该废除。截至目前，尚未有其他限购城市实施本通知。甚至早在2015年9月，国务院常务会议也明确表示，各地不得限制新能源汽车出行和购买，已经实施的要取消。现在已经4年了，像那些限制购买和旅行的兄弟们并不短缺。

当然，就像广大在彩票池中等待幸运的人一样，我也反对汽车限购政策。从逻辑上讲，这从一开始就没有意义：城市拥堵是由汽车出行量引起的，增加对汽车拥有的成本控制有什么意义？此外，控制新车车主数量以解决拥堵和污染问题的方法本质上是在牺牲新车车主的利益来为他们的行为买单。

从公共政策的角度来看，使用彩票或招标来分配公共资源是非常不合理的。因为这样做会导致更多的公共资源流向富人，而权益的随机分配也会造成社会争夺权益的混乱，导致资源需求过度拥挤。无论是在北京、上海还是深圳，这些地区都已经产生了显著的负面政策影响，彩票参与人数持续上升，车牌拍卖价格不断上涨。这使得有需求的中等收入人群远离购车者，并使他们成为该政策的最大抗议团体。

但即使上面有政策压力，下面有舆论反对，实施汽车限购的城市仍然没有取消的意图。最典型的例子是深圳。与其他城市不同，深圳的彩票监管有效期为5年，从2014年底到2019年底。根据限购实施时的官方说法，深圳地铁网络将在5年内基本建成。届时，行政法规将被废除，分阶段的限购将结束。相反，监管将通过经济手段进行。然而，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在2019年之前，深圳就已经公布了2020年汽车摇号的指标数量。

这些限购城市在这个问题上表现出了极大的坚持甚至固执，自然也有自己的考量。一般来说，许多城市不能轻易放下限购令的主要原因有两个：

一个是经济监管手段不完善。与我们的限购不同，发达国家通常采取经济调控措施，如提高停车费、增加保险和税收、提高油价、征收拥堵费。每个城市都根据自己的具体情况来确定监管方法。然而，对于我们大多数城市来说，这些方法的可操作性和有效性仍然值得怀疑。已经讨论了很久……

是时候只征收拥堵费了，但目前的争议仍然很大：有些人住在城市地区，我们不能限制他们回家。其他政策的操作难度更大，很容易引发舆论问题。所以各个城市都在观望，没有人敢带头。经过这么多年对经济监管的大声疾呼，没有一项得到实施。在找到合适的经济调控措施之前，行政措施很难完全退出。这个过程必然非常漫长，从个别城市的试点开始，然后全面改进和推广，不到五年的时间是不现实的。

其次，公共交通的发展仍然滞后。东京和香港等主要城市的私家车出行意愿较低，主要是因为当地公共交通系统高度发达，完全消除了自驾出行的需求。我们的公共交通发展速度实际上很快，但问题是城市发展的速度更快。这与中国铁路客运类似，中国铁路客运一直保持着最快的发展速度，但由于需求的增长速度快于你的发展速度。对于城市公共交通发展不发达，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方面，大城市人口持续增长；另一方面，城市的边界不断扩大。尤其是后者，郊区不断并入城市，随着房地产的发展，新的住宅区不断涌现。而我们的公共交通仍处于“辅导”阶段，运力严重不足，全球单日客流前十的地铁都位于中国就是明证。因此，基于公共交通的吸引力来减少机动车出行目前很困难，仍需进一步发展。

因此，我认为现在取消汽车限购政策是幼稚的。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对于已经实施限购的大城市来说，最有可能的做法是坚持限购，同时表现出一点诚意。例如，通过增加一些额外的指标，深圳今年又增加了4万个指标。或者，对现有制度进行微调，以增加长期彩票中奖的机会。你也可以按家庭进行抽奖，但这种调整有更大的漏洞空间。此外，还可以进行一些政策补偿，例如降低公共交通价格以引导客流，我们不能再从事北京限制出行同时提高地铁票价的做法。总之，限购和限行相结合仍然是政府应对拥堵的最佳工具。在掌握一个更方便的工具之前，它所能做的就是修改现有的政策，而全面退出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不可否认的是，城市管理者现在必须开始面临未来退出限购政策的可能性。随着社会的发展和城市规模的迅速扩大，私家车在家庭生活中变得越来越重要。拥有房子和汽车已经成为中产阶级的标准特征。如果不允许人们买车，我们如何为中产阶级创造标准的生活？

校对：彭玉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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